“這就是你啊……”沈詠潔的聲音還在盈袖耳邊回蕩。
她麵對著那小女孩,輕輕蹲下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碰觸那小女孩的麵容,卻在差一點就要碰到的時候,那小女孩倏地化作點點繁星,消失在她麵前。
盈袖伸出去的手還保持著觸摸的姿勢,但是她的麵前已經空無一人。
“夫人?夫人?”盈袖的丫鬟叫醒了她。
盈袖睜開眼睛,恍惚了一瞬,“什麼事?”她睡眼惺忪地看著丫鬟問道。
“五爺來接您回家了。”那丫鬟低聲道,往門口瞥了一眼。
謝東籬正好走到門口,看見盈袖似醒非醒的樣子,微微一笑,沉聲道:“跟我回去吧,明天再來。”
盈袖想了想,張紹天守在這裏,似乎自己也沒有必要一直待在這裏了,遂起身走到謝東籬身邊,“嗯”了一聲,挽住他的手。
謝東籬和她十指緊扣,離開了張紹天的府邸,回自己家去了。
盈袖靠在謝東籬身邊,搖搖晃晃坐在車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謝東籬瞅了她一眼,伸手將她耳畔的頭發別到耳後,和她頭抵著頭,輕聲問道:“有心事?”
盈袖點了點頭,看著謝東籬,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夢嗎?在夢裏見到的那個小女孩?”
謝東籬笑了一聲,“我看過你畫的像了。怎麼了?”手指從盈袖耳畔抬起來,緩緩往她臉側向上輕撫。
盈袖有些不好意思,“我給我娘看了,我娘說,那是我小時候的樣子……”
謝東籬的手臂一窒,“你說什麼?那是你小時候的樣子?”
他臉上閑適的笑容漸漸褪了下去,手指停在半空,眼眸裏的神色更加黑沉,如同黑洞一般,一切光芒都被會被吸進去,再也逃不出來。
“那……是你小時候的樣子?”
盈袖低著頭,螓首輕點,麵孔有些泛紅。
“……居然是這樣……”謝東籬喃喃說了一句,再看盈袖,目光裏已經多了一絲後怕。
如果那一天,真的讓他殺了雲箏,是不是……也會傷到盈袖?
“怎麼了?”盈袖聽得莫名其妙,抬頭看著謝東籬,盈盈的杏眸裏滿是不解,“你不信嗎?”
“哦不……”謝東籬忙道,頓了頓,臉上帶出笑意,“不是不信,隻是太驚訝了。你怎麼會夢到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呢?”
盈袖的麵容更紅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其實我都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是什麼樣子,見了都沒認出來,怪丟人的。”
“這有什麼丟人的?我也記不得自己小時候是什麼樣子。”謝東籬嗬嗬笑道,將話題岔開了,“最近怎麼樣?身子好些沒有?”一邊說,一邊低頭吻了下來。
扶著盈袖的後頸,溫柔地,輾轉地,在她唇上親吻,啄著她的唇瓣,一點點靠近。
灼熱的氣息將盈袖整個人籠罩,她喘不過氣來,再也想不起別的東西,隻是沉浸在他的親吻裏。
兩人下車的時候,盈袖已經暈陶陶地,雙眸水潤得像是有天上的星光從她眸子深處透了出來。
謝東籬看了一眼,又看一眼,眼睛簡直無法從她麵上移開。
“……你這個樣子,我真等不及了。不如我們就在車上……”謝東籬俯下身,在盈袖耳邊低聲說道。
盈袖一怔,下意識退了他一把,嗔道:“馬上就進屋了,你想什麼呢?”說著,頭也不回地往角門裏去了。
謝東籬看著盈袖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跟著走了進去。
晚上兩人歇下之後,謝東籬就覆身上來,將盈袖罩住,為所欲為起來。
雖然他一聲不吭,極力忍耐,但是不時從謝東籬雙唇間傾吐出來的悶哼聲,在盈袖耳邊回蕩,讓她完全無力抵抗,隻在他掀起的滔天巨浪中沉浮。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
一夜雲雨,第二天盈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到處都是謝東籬昨夜留下的痕跡,不由麵上一紅。
兩人成親好幾年了,她也知道謝東籬並不是表麵上表現出來的克製忍耐,但是像昨夜這樣的熱情,還是第一次。
她紅著臉去浴房洗漱,換上了淺粉紫地蟬翼紗高領對襟蝴蝶盤扣上衫和深紫地軟綢百褶裙出來,將身上的痕跡遮得嚴嚴實實。
剛吃了早飯,就聽見張紹天派人來報信了。
“恭喜夫人,夫人的娘親剛剛生下張四爺的嫡長子,七斤重的大胖小子!”報信的是張家的婆子。
盈袖聽了心中歡喜,忙道:“拿大賞封!”又對那婆子客氣了幾句,就道:“你快回去,我馬上就去看我娘。”
那婆子應了,“奴婢先告退了。”
盈袖知道她要回去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