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人激動地將手放到阿財的頭頂摩挲起來。
阿財閉上了黑豆似的眼睛,將自己腦海裏的一切輸送給青衣人。
“……原來是這樣,原來小祖背叛了我。唉,都是我的錯。”
那青衣人了解到一切來龍去脈,轉身對盈袖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救了小刺。如果不是你,小刺早就不存在了。沒想到小祖這樣喪心病狂,連我的命令也敢違抗。”
盈袖瞪大眼睛,連嘴都張得圓圓地,怎麼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見盈袖愕然的樣子,那青衣人笑了笑,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腕,“你受了小祖的暗算,內傷比較嚴重。不過你福氣大,有我在,你那點傷不算什麼。”說著,一股溫暖的力量,從那青衣人手裏,流淌到盈袖的筋脈。
盈袖一時覺得全身暖融融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腿腳一軟,整個人倒在長榻上,又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她看見阿財過來向她道別,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它一雙黑黢黢的小眼睛定定地看著盈袖,將它腦海中的畫麵也傳送給她。
盈袖才明白,那一次,祖神將她弄回古早時期救了阿財的時候,她以為阿財的娘親被饕餮吃了,因為她親眼看著阿財從一隻更大的“刺蝟”肚子裏出來的,其實根本不對。
那更大的“刺蝟”,並不是刺蝟,也不是阿財的娘親,而是一隻形似刺蝟的凶獸窮奇。
窮奇吃了阿財,饕餮又吃了窮奇,盈袖因緣巧合,殺了饕餮,才讓阿財有機會從窮奇肚子裏鑽出來。
從那以後,阿財才成功擺脫了祖神的追殺,能夠在這片中州大陸上依靠盈袖和謝東籬活下來。
“小刺,我們該走了。”那青衣人在盈袖的夢裏也出現了,對她笑了笑,便抱著阿財轉身離去,跨入茫茫虛空,消失不見了。
……
“袖袖?袖袖?醒醒!醒醒!”
盈袖再次睜開眼,覺得熱得很,伸手將身上的白狐裘解了下來,對上謝東籬關切的眸子,她眨了眨眼,再往四周看了看,發現不再是在八角亭裏,而是在自己的寢宮。
“……我怎麼回來的?”
“我抱你回來的。”謝東籬坐到她身邊,“怎麼了?在八角亭裏睡著了?怎麼叫也不醒,嚇壞我了。”
一邊說,謝東籬一邊給她診脈,突然笑顏全開:“咦?你的傷……好像全都好了?!”
“是啊。”盈袖笑著依偎在他懷裏,“這得謝謝阿財。”
“阿財怎麼了?對了,阿財去哪裏了?元寶到處找它呢。”謝東籬將盈袖抱在懷裏,低頭親親她的麵頰,一雙手又不規矩起來,在她耳邊呢喃:“你傷都好了,我們再生個孩子吧……”
盈袖一邊柔順地應著,一邊將剛才發生的事對謝東籬說了一遍。
謝東籬這才明白所有的事,一切的起源,是阿財……
是它遺落在這片土地上,才有了祖神被派來尋它,也才有了後來祖神背叛自己的主人,控製這片土地上的人類,讓他們成為自己的能量供應,企圖永生不死的妄想。
它差一點成功了,但有了謝東籬,它最終失去了所以存在的意義。
臨近被銷毀的時候,它終於將最後的信息傳送回自己的主人那裏,才有那青衣人前來找盈袖算賬。
……
阿財離去後的第二天,中州大陸上所有的機械人戰士突然都失去了能量,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再也沒有任何的戰鬥力。
慕容辰和慕容長青帶著這些已經沒有任何行動能力的機械人回到天正帝國的京城。
謝東籬將這些已經沒有能量,不能行動,成為破銅爛鐵的機械聚在一起融化,鑄成九個大鼎,分開放在中州的九個方位,從此中州大陸就被稱為九州。
……
時光冉冉,光陰如梭。
九鼎漸漸遺忘在時間的長河裏。
隻有傳說一直縹緲不斷。
傳說隻有聚齊九鼎,就能再現古之輝煌。
現代社會裏,人們來去匆匆,沒有人再關心這些古代的傳說和神話。
可是這一天,一個考古發現震驚了世界。
現世的盛思顏和周懷軒站在博物館的展台前,好奇地看著那九個風格迥異的古鼎,總覺得那麼熟悉和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