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周圍都沒有了動靜。羅多心想道,我已經死了嗎?睜開眼看見一群身穿著警員製服的影魑圍在他身邊議論著,有的影魑還在一旁用本子記錄著什麼。他坐了起來,看見那分身魑躺在地上,雙腳的腳後跟上還紮著紅色的箭;他晃了晃頭,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夢境一般。居然來這麼晚!他憤憤地想道,於是大聲朝那群警員吼道:“你們這幫蠢貨!怎麼不等我被吃了才過來呢?害本少爺受驚!今天就讓我大副開了你們信不信!你們這些沒用的垃圾!”
記錄著的警員聽到這番話正要衝上來打羅多,隻見站在一旁反背著手的警員攔住了他;那警員站的筆挺,一副正氣的臉,胸前還扣著一枚別致的胸針。他蹙著眉說道:“羅多少爺,誰都不想救你,真的,要不是你父親求著我們。”那警員慢慢地彎下腰,在羅多的耳邊咬著牙齒說道:“我們巴不得站在魑群裏……和他們一起……看著你被這隻分身魑咬得體無完膚……殘疾大少爺。”
街道上的魑群可是把這些話聽得真真切切的,他們在一旁哈哈大笑,羞得羅多滿臉通紅。
說罷,負責記錄的警員說道:“報告寇長,記錄完畢,這個分身魑怎麼辦。”
寇長直起身說道:“一直保護他,直到……我們的羅多少爺把車還給他為止。”說完,正眼也不瞧羅多一眼就帶著警隊離開了。
好!非常好!寇長是吧?今天我就叫大副把你炒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等著吧!你會後悔的!羅多坐在地上又生怕大聲說出來被那群警員胖揍一頓,隻能一邊恨恨地想著,一邊一瘸一拐地走回家。
“你真的就這樣回去了?”班長問道。
“嗯。”遲柒掛完最後一個鼠婦燈,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我不喜歡這種活動。”
“今天登台的有當紅歌手唉,真的不要看看?”班長一把拉住正要離去的遲柒說道,“梁熾都留下來了。”
“我真的不感興趣!”遲柒一聽到“梁熾”這兩個字就開啟了暴走模式,她冷冷一眼掃過窩在角落的梁熾,一個轉身,飛快地離開了會場。
剛才她的相助並沒有得到梁熾的任何道謝,他在醒來之後隻是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地抱著那破罐子,冷冷地板著一張麵孔說道:“剛才你並沒必要救我,我也沒讓你來救我,也別指望我會報答你。”遲柒被這句話氣得臉瞬間綠了起來,好一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她躺在床上恨恨地想道。
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剩下遲柒和那隻小毛犬,它懶懶地躺在地上,聽到遲柒憤怒地捶打床的聲音,也隻是抬頭瞅了她一眼。
“轟隆隆……”
從她的頭頂傳來一陣轟鳴,她抬頭,看見居她正上方的那朵烏雲,隻見它急劇的收縮著,形成了一坨更小團的黑,忽然雷光一閃,“唰”的一聲,遲柒的屋子裏到處下著傾盆大雨。不一會,雨水集聚得越來越多,水越來越深,最後她的床孤零零地飄在水麵上。
“又來了。”遲柒捂麵說道,她被淋得渾身濕透。“你什麼情況啊?每天晚上都這樣?我就奇了怪了,那天晚上我被火燒的時候你去哪了啊?給我撲滅那場火也證明一下你到底有什麼用好吧?”
她在跟那朵烏雲說話。那朵烏雲在她有記憶以來就一直跟著她,怎麼多都躲不開,更要命的是一到晚上就準時地下起傾盆大雨。而且那些雨就隻淋她,躺在牆角的小毛犬就那樣在水中睡著,絲毫不受這大雨的影響。
她揮了揮手想去揍它,隻見它不僅準確地繞開了遲柒的攻擊,還變本加厲地讓雨越下越大。
真是夠糟糕的一生,她想道。
忽然,她雙眼炸裂,隻覺後背一涼,她昏死過去。
伴隨著噴薄而出的鮮血,一對畸甪破背而出,刺眼的光芒頓時照亮了整個屋子。
“太好了!等了半個多月終於給等到了。”圖斯高興地從天花板上跳下來,但當他剛跳到半空,就被淼露一把抓住,又粘回了天花板上。
此時他們正吊在遲柒房間的天花板上,身著特製的緊身服,上麵密密麻麻地鑲上了強力吸盤。
“怎麼了?”圖斯小心地問道,自從知道淼露過去的身份,盡管並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退役,但是他依舊對她保持著一種於心底油然而生的崇敬感。
“她的屋子裏怎麼會有弑寵?”淼露用異常平靜的語調說道,厚厚的麵具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說罷,她舉起手裏的武器就要朝那隻小毛犬開火。
圖斯拉住淼露的手,搖搖頭說道:“我們的任務隻是采取血清。不要殺死它,盡管它是禁忌。”這麼可愛的小動物,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它會像謠言說的那麼殘暴。
淼露抬手甩開圖斯,猛地扣動扳機,隻見一道激光從槍口噴射而出,迅速地鑽進了弑寵的腦門裏。
圖斯麵如死灰地看著淼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