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伊像是被烙鐵戳到了肺管子,立刻就炸了,毫不猶豫回了封郵件:“有種兒你來找我!”
對方跟死了似的,等了10分鍾也沒再回信,她死死盯著照片,隨後撥通了伏小川的電話,開門見山的問:“我爸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伏小川語氣輕鬆淡定:“你放心吧,張教授的身份不但有我的人,也有市局的便衣,他現在賊安全,他的電話、電腦和所有的通信工具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張青弦就算想背著我們給他發郵件都是不可能的。”
聞伊高高懸起的心髒這才落回了胸腔,有氣無力的說:“這家夥被我們逼狠了,最近總在我眼前蹦躂,電話太容易追蹤,他就開始給我發郵件,ip地址是國外的,想必是他托國外朋友發給我的,剛才他給我發了張去年我陪我爸去買菜的照片。”
伏小川嘶了一聲:“他難道真想對張教授下手?”
“我們剛剛查到他使用過的兩個身份,這兩年來,他一直藏在我周圍,但我從來沒有發現過,兄弟,這件事很可怕啊,想想我就毛骨悚然。”
聞伊皺著眉頭:“而且他剛剛還給我發了一大堆其它嫌疑人的證據,本來我們可能還要多磨幾天的案子,在他的協助下也算是一日千裏,估計再有個幾天就能徹底結案了,他這一來,想必是不打算再回“x”組織,這家夥想玉石俱焚。”
以張青弦的尿性,她是頭號仇敵,拉她共赴黃泉的同時,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親生父親,他想把這兩個人一起帶走,而寄證據、寄照片,就是在加緊這個計劃,他看上去一點也不想再耗費時間了。
“你是不是想太多?”伏小川試著分析:“張青弦這個人極度自負,他是絕不會認輸的,哪怕你把槍對準了他的太陽穴,他也會賭一把,看你的子彈會不會卡膛,不過是被拔了幾個據點,他完全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
聞伊捏了捏眉:“也許你說的也沒毛病,但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襄州那邊你一定要多留心,他不會無緣無故給我發我爸的照片的。”
“放心吧。”伏小川安慰她:“我們24小時值班,絕對沒讓他離開我們視線超過10分鍾,而且最近跟他來往的全是學校裏的老同事,他不愛出門,買菜都是我陪他去的,他很少有落單的時候。”
聞伊嗯了聲,隨後又問:“洪士明的資料是你讓人查的吧?”
“對。”伏小川很爽快的承認:“洪家隻是跟“x”組織的某個頭目有姻親關係,跟“x”組織有點生意往來,但他插不進去,“x”組織勢力挺大,高層頭目跟政界聯係緊密,輪不到他這種華裔老板往上爬,所以他一直抱緊了費德蔓哈的大腿。”
聞伊頓了下:“中國警方也隻能阻止“x”組織的違法生意進入國內,不可能跑到美國查他們的案子,如今洪士明把底透幹淨了,李笙也肯定跑不了,現在我國的法律改了,外國公民在國內犯法同樣要受到法律的製裁,至少要判刑,洪家那邊不會有什麼反應嗎?”
“能有什麼反應?”伏小川嗤笑:“洪家還能把爪子伸到國內、公然幹擾司法機關辦案不成?”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其它的事交給公安部就行了,我們這些小角色想管也管不了。”
這倒也是。
聞伊眼睛盯著電腦上的郵箱頁麵,嘴裏跟伏小川閑聊,片刻後,她腦子裏忽然一動,問:“你們有人去雲海市了嗎?”
伏小川:“......”
他頓時有些卡殼,緩了緩才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秦朗給他織了張大網,魚餌都放好了,你們總不可能會置身事外吧?”聞伊輕輕哼了一聲:“我都偷偷看到他的手機了,他最近一直在關注江南的情況,我有一次還偷偷聽到他在跟雲海那邊的人通電話。”
伏小川哭笑不得:“那你幹嘛不直接問他?”
“這不是跟你聊到這個問題了,就隨口一問的事兒。”聞伊說:“前幾天他就說有個人正在跟江南接觸,這人曾經也是職業技術學院的學生,5年前畢業後曾在幾家汽車4s店打工,但工作時間都不長。”
“對。”伏小川見她沒有打住的意思,索性就說:“他確實讓我選了幾個人去雲海,但我們盯的不是江南,現在江南的身邊全是你們的人,我們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