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聞伊搖頭:“我確實沒看見一個人,但是身後有一雙手把我推進去的,如果有人這個人一定站在我的身後。”
“你被我催眠後,喊了聲青弦哥哥,如果你以前沒有見過他,那麼他肯定跟你有過交談,你喊過他的名字,至少你知道他叫張青弦。”杜如風說:“那遺失的20分鍾裏,他完成了跟你交談、以及催眠你、清除痕跡的整個過程。”
聞伊無論怎麼想,也記不清那段細節,心裏不由有點焦燥,她急切的問:“你能讓我想起來了嗎?”
杜如風沒有急著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聽說張青弦跟你寄過幾張照片?還發過一段曖昧的錄音?”
聞伊沒想到他突然轉了話頭,頓時有些尷尬起來,她再次摸了摸鼻子,說:“賀隊說了,我從初中上學後,從來沒有連續三天三夜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哪怕是去讀大學,他每天都會跟我打電話,也會托人照看我,每天跟他彙報我的行蹤。”
杜如風挑眉:“那你不奇怪,他為什麼要這麼刺激你?”
“他變態。”聞伊毫不猶豫的回答。
杜如風笑了兩聲:“人不是突然變態的,像張青弦這樣的人,一舉一動都會有屬於他自己的行為模式,他想到用性來刺激你,必然是認定性會對你造成一定的影響,否則他不會做無用功。”
性?
聞伊聽到這個字就毛骨悚然,忙不迭的說:“我是絕對不可能跟他有過什麼親密關係的,這是絕不可能的。”
“弗洛伊德說過,性本能是人類心理的根本動力。”杜如風平靜的說:“人一旦擺脫了性本能,就有可能擺脫本我,這句話你聽起來可能有些難以理解,當然,這個也不是重點,你隻需要知道性是人類心理的根本和基本動力就行。”
聞伊一頭霧水的聽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實話,她都不明白這話題為什麼突然就變了。
“為什麼我會說你的創傷根本沒好,隻是你的潛意識層欺騙了你,因為張青弦僅僅是憑借幾張照片,就打破了你自以為堅固的堡壘,聽說你一瞬間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還被送去了醫院。”
杜如風再次將手裏的千紙鶴放在電腦桌上,依次排好,然後重新拿起一張紅紙,機械且枯燥的重複相同的動作,“帶著你照片的裸身屍體、擺在床上的碎屍塊、你跟他的貼臉親吻照片,一段無中生有的錄音,在頃刻間把你打回了原形,可見張青弦非常了解你。”
他淡聲說:“他篤定可以操控你的思維和心理,甚至可以介入你的潛意識層,換句話說,在某些時候,你的潛意識層是向他打開的。”
聞伊:“......”
光是這一句話,她就已經有些毛骨悚然了,後背瞬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甚至有些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他把你的照片貼在赤裸女屍的臉上,這本身就是一種暗示,他在剝奪你的性本能,碎屍塊是在激發你內心的恐懼,親吻照是想將你的性本能與他掛勾,你在恐懼之下,很容易將兩者混淆。”杜如風說:“如果有一天,你們單獨見麵了,那麼你在他麵前不堪一擊。”
聞伊愣了片刻,突然意識到,這番話的本身對她就是一種暗示或者引導,她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將把那幾張照片從腦海裏麵拋開,然而她越想忘記越無法忘記,反而讓大腦越發混沌和暈眩。
她對人的身高極其敏感,那些擺在床上的赤裸女屍身高與她不相上下,同樣身體纖細,她們的臉上戴著印有她長相的麵具,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她變成了一具女屍,赤裸的身體確實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性。
“我...”她突然難以言喻的喘了口氣,大腦深處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錘,讓她在瞬間尖叫出聲。
她下意識抱緊自己的腦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隻是那些碎屍塊好像從腦海中憑空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不敢睜開,生怕一瞬間就能回到過去,她實在不想再看見那個血淋淋的凶案現場了。
“聞伊,你看這是什麼?”杜如風突然開口叫了她的名字,他左手上拿著一張紅色的紙,右手上拿著一隻折好的千紙鶴。
聞伊看了兩眼,脫口而出的說了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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