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那還有公子軍呢,是第三種樣子的人?”
葉彌搖搖頭道:“公子軍和柳弑門徒一樣,都是五年前才出現的,聽名字你就知道,他們都是柳弑的追隨者,公子軍是莊寨中的年輕武者,柳弑門徒是散客中的年輕武者。”
少年愈發疑惑難解,指著下麵的人道:“那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啊,為什麼還打架?”
葉彌道:“還是有那麼一點不一樣的,荊東的追隨者們覺得江落城要接地氣一些,中原的追隨者卻覺得龍城生猛得使人小鹿亂撞,令人折服的還有呼延繩墨、葉落和江暮兒這三個同樣強大的武者,他們各自盤踞一方,幾年來互爭柳弑追隨者中的第一人。我聽說最近有一名江東散客在這附近被殺害,殺人者就是這幾個中原散客,那江東散客素有俠名,不久前卻被人揭發原來是個背地裏幹惡事的壞人,揭發之人在中原撒下紅案,這幾個散客正是來江東清理門戶的。”
葉彌不待少年追問,又道:“原本這幾人是揭榜殺人,於理不虧,但江東的武者才聽到這個消息,人就被中原的散客做死,多少有些不爽,不過他們打架的原因可遠不止於此,你細心聽聽他們的說話。”
決鬥的兩個武者一個人使鐵爪,一個人使鐵盾,少年經過指點,知道使盾的那人應該是中原散客,使爪的是江東公子軍,遑論修為,在兵器上盾牌天生就克製鐵爪,那名公子軍百招下敗象已呈。這時人群前頭的龍辟不可察覺地回頭挑了一下眉頭,身後馬上有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保持許久的寧靜,大聲嚷道:“中原狗們,何不早早歸去,我江東哪有那麼多臭糞供你們揮霍?再死皮賴臉,小心割掉你們的小雞雞。”
罵聲甫定,立時有幾個人轟然大笑,跟著汙言穢語地附和起來。中原散客的領頭人麵色黝黑,神情沉如青岩,隻是皺起眉頭,沒有說話,身後有人怒喝道:“那個江南王八,嘴巴裏噴的什麼,信不信老子出來炷炷香打趴你。”話落果真想走出來,卻被領頭人一條手臂攔住,這時場中形勢明了,估計不到一刻鍾那公子軍必然落敗。
原先那人寂然數息,又嚷道:“畢竟是北方淫地,我聽說那裏的女人最喜歡與狗狼夾道交媾,從不避人,呼延繩墨武功再高,手下這些人也是忍不住天生的狗性,喜歡亂吠。”
領頭人的目光審尋說話那人時,身後**人中倒有大半開罵起來,這幾人的功力本來遜色江東的潑皮罵法不止一籌,詭異的是,江東那撥人竟同時閉嘴,不作一言,任由這幾個中原散客罵得汙穢難聽。樓下觀戰的武者中大多是江左人士,見幾人罵得口溜,把他們也附帶上來,再看江東武者們一副柔弱可欺、束手受罵的可憐模樣,忍耐不住幫著回罵,開頭隻是零星碎語,兩片罵聲甫一接觸,如幹柴烈火,再也收不住,局勢瞬息成了中原散客和觀戰者的罵戰。
這時那名公子軍傷了一腿敗下,龍辟大笑一聲,冷聲道:“中原的朋友們好煞氣,倒教龍某受教,現下各自贏三場輸三場,洪兄,不妨我二人來定勝負如何?”
那領頭人道:“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