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鶴十分愛惜自己雪白的麵子,不敢讓旁人知道自己受辱,但又想請龍辟助自己一雪前恥,正愁間,見到少年雙手捧劍在訥訥發呆,走上前來一把奪過獵雲,在他腦門上一推,喝道:“小雜種莫來搗亂。”爭鬥的兩人雖然全神貫注,但眼觀六路,看清黑白鶴手中的長劍,齊齊停下手,看向少年。黑白鶴拔出獵雲,走到龍辟身旁,獻劍道:“大師兄,瞧這把劍甚是鋒利,不如拿來對敵,可以事半功倍。”
龍辟眼睛瞥了他一眼,沒有接手,道:“我可不敢用,你自己留著罷。”
黑色的散客道:“那家少年,你手上怎麼會有獵雲劍?是葉落還是葉彌在此?”
少年跌了一跤,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道:“我是下來勸你們停手的。”
兩人見少年不諳世事,對答天真爛漫,愈覺詫異,這時樓上窗裏伸出葉彌的頭顱,道:“這家少年胸懷仁見,來勸你們罷手,與我可無甚幹係,你們可以繼續,不過葉彌奉勸一句,有這閑工夫,不如多揭幾個案子。小子,我們走罷。”
龍辟見果然是葉彌,遙遙一拱手,從黑白鶴手裏奪過長劍,插劍回鞘,雙手遞給少年。少年接住抱在懷裏,飛奔向大路,才走出十幾丈,青光影子驟閃,少年旁並肩陡現一名劍客,他把長劍別在腰間,星光下沿四轍官道消失不見。
黑色的散客滿麵羞愧,不再管龍辟,領著一眾散客並未渡江,朝來路離去。散客中有人嘀咕道:“那人是誰?來頭很大似的?”
一人道:“他是葉彌。”
那人道:“葉彌?倒是聽過,據說是葉落的兄弟,不過憑此一層關係,還不至於使龍辟如此賣麵子罷?”
原來那人道:“天下有葉彌,吾生幸矣,四海幸矣。這話出自江落城之口,你說龍辟要不要賣這麵子?”
旁邊又一人道:“這句話我聽過,早慕葉彌俠名,可惜夜黑,不能一瞻風采了。”
諸人目送葉彌及黑色的散客離去,也各自離散,龍辟雖然事隻成一半,麵上倒無多少懊惱神色,若有所思地上樓邀江東眾武者夜宴去訖。
謝流鉉的堅持不懈還是在騎風步下化為泡影,葉彌脫離了執刑司的追殺,徑取金陵,在金陵卻沒有找到葉落,反而巧遇江東聖手,此時楊提尚有一口氣在,聖手把這口氣穩住,拔了劍出來,雖然又差點把這口氣打散,所幸接下來藥石極靈,楊提的性命得保,休養一陣後,已無性命之危。
葉彌本以為手臂隻是脫臼,聖手一番仔細檢查下,竟發現有兩處輕微骨裂,思及尉遲那一掌的力道,暗自駭然,陪著楊提休養了不到一個月,見左右無事,吩咐楊提好生將養,自己收拾包袱,要去找少年。
楊提看著他收拾,道:“那少年武功毫無根基,資質也不甚佳,你甘冒奇險要帶上他,到底是為什麼?”
葉彌道:“提兒,我記得家師曾經說過,對一流的俠客來說,武功修為極為重要,但還有一件物事要比武功修為更重要。”
楊提道:“唔,那小子身上有這麼一股俠氣麼?”
葉彌道:“雖然我不能教他成為一名一流武者,但是我會讓他成為一名一流的俠客。”
楊提笑道:“恐怕他為師妹一心摘花,根本不想做個俠客,如之奈何?”
葉彌道:“我要用謊言和憤怒,教給他正義與赤城。”
楊提道:“保重。”
田間已經有幾片淺蛙聲,平崗旁生著一株桃樹,隻是樹上桃花早已凋謝掉落,兩個武者從田壟地裏走過來,在崗上盤膝坐下。鄉野無聲,晚星如螢,過得一會,葉彌起身道:“小子,朝東麵跪下。”
少年順著葉彌指的方向屈膝跪下,葉彌抽出獵雲,劍尖平端在少年的頭頂,問道:“小子,你加入散客,心裏可是一絲不情願也沒有麼?”
星光映得獵雲熠熠生輝,鋪在少年頭頂一片瑩白,少年點頭道:“是的。”
葉彌長吸一口氣,朗聲道:“既是如此,我以葉漫道之名度你,從今以後,你的劍上隻能沾染敗類或自身的鮮血,你將會引清風為坐騎,孤獨是你唯一的同伴,烈日昭昭,不能使你閉目,癡妄淬骨,俠義在胸,我將從此為汝師父,你是否答應?”
少年點頭應是,葉彌道:“磕三個響頭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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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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