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之境
弦首自公開亭回來,對三先天點點頭:“公開亭上的告示確實是用四境古老語言所組成,是一首詩。”
“哦?內容為何?”劍子問道。
“平沙萬裏絕人煙,蜃海茫然路八千,憑君莫問江湖事,紅塵深處石有天。”
“龍宿,你明白詩的意思嗎?”劍子看向龍宿,堂堂儒門龍首,詩詞格律之類的事情找他就對了。
“嗯……”龍宿沉吟片刻,“尚不明確,吾有所猜測,但還要確定神州第四柱的方位才能肯定。”
“神州第四條的方位,知道的隻有兩人,一是赭杉軍,一是伏龍先生,可是……”這兩人一個藏起來了,另外一個失蹤了。
“如果兩人先被棄天帝找到就麻煩了。”
“吾出去找尋。”恨長風道。
“諸位不用多勞,伏龍已到。”曲懷觴進入豁然之境。
“伏龍先生。”
“路上遭遇耽擱,抱歉。”曲懷觴對眾人一禮,然後轉向劍子仙跡,“這位便是劍子先生吧?”
“嗯?明知故問。”
“這……哈,劍子誤會了,我現在確實是伏龍,而非素還真,你我這回算是初次見麵。”曲懷觴解釋道,“神州裂縫修補之前,素還真被戰獸所襲,他之靈識與我肉身受到重創,無法再納一體雙魂,素還真的靈識已留在定禪天,陷入沉眠之境。這一沉眠不但不巧,更不知何時醒轉。”
“這便是你耽擱之原因?”佛劍問道。
“正是。”
“當此之刻,又失了素還真,當真雪上加霜。”劍子道。
“神州第三柱已毀,現在公開亭又見詩號,提示第四柱方位,如果第四柱的方位先被棄天帝找到……”恨長風十分擔心。
“第四柱,便在無風原的磐隱神宮。”曲懷觴道。
“確定?”劍子問。
“書是我與赭杉軍親眼確認,絕無疑慮。”
“龍宿,確定了第四柱的方位,對於那四句詩的意思,你有解釋了嗎?”
“還是前往一見才能確認。”事關重大,不是能隨便亂說的。
“那就吾等三人同行。”佛劍道。
“吾也同行。”恨長風道。
“如果棄天帝也解出此詩含義,那麼雙方很可能會遭遇,吾也同行。”弦首道。
“豁然之境必須有人留守,若我們五人同行,伏龍先生可以暫留此地嗎?”現在雲渡山與琉璃仙境皆毀,幸存的中原群俠很可能向此聚集,不能一個人都不留。
曲懷觴歎了口氣:“唉,伏龍亦要告辭。”
“何以來去匆匆?”
“我有私事,必須回到學海無涯。”
“學海無涯啊……”讓人頭疼的地方。
“是太史侯這樣講,龍宿學長自然明白。”
“莫叫吾學長,更不要提起那個人。”
“伏龍告辭了。”
“惹到太史侯,汝自己保重。”
“哈。”曲懷觴苦笑一聲,轉身離開。
“我們也走吧,恨兄,弦首,豁然之境勞煩你們了。”劍子道。
“這……”
“三教頂峰,自是同進同退,如果真正遇到棄天帝,就算敵不過,我們也能脫身。”
“好吧。”
“請。”三先天離開。
“嗯……”恨長風沉吟。
“恨長風,你在想什麼?”弦首問道。
“吾正在思考,為何棄天帝一掌魔界,便毀掉戒神寶典。”恨長風道。
“傳聞此書記載異度魔界所有的秘密?”
“未到钜細靡遺,但至少有八成,如果其中有聖魔元胎的記載,或是棄天帝毀滅道境時是如何脫離魔體回到他的空間,這都是線索。”
“但寶典不是已毀?”
“吾化身恨長風時,戒神老者曾暗中將副本交吾保管,當時被吾藏在魔界之內,如果真有記載,那就是一個線索。但是隻要棄天帝在魔界,就沒有取得的可能。”
“看來唯有引開他,方能取得。”
“如果可行,吾要設法取回吾之半身,否則這不完全之軀,也無法相助,隻是拖累。”
“萬不可這樣說,待劍子他們回來,咱們從長計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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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荷來境
數個時辰過去了,水飄蓬和不見荷也已回來,長心將不見荷拉走不知說些什麼,隻有水飄蓬夫妻倆在房前轉悠,但因屋子已經被設了陣法,無法進入。
“我說,看個傷需要這麼久嗎?”笑菡萏道。
玄了睜開一直閉著的雙眼:“快了。”
“喲,原來你會說話啊,那之前數個時辰你裝什麼啞巴!”
玄了卻又閉上雙眼靜坐,不動不語。
“唉,又開始了。”
而屋中,素卓陽取出葉小釵身上的針,然後取出絹帕為他擦汗:“這針雖能稍緩疼痛,但在你清醒的情況下接續經脈,仍是讓你痛苦難當吧。”
“啊……”葉小釵搖搖頭,這樣的疼痛,還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我剛才在你的身上灌入了一部分我的血,這家主人給你用的藥也是極好,配合我的血,可以讓你的武功半個月內完全恢複,但是雙腿要走路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時間我無法確定,你的腿現在應該有知覺了,什麼時候能夠走路,你應該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