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榜樣,除了平野秋男還有三個丟掉武器跪地求饒的家夥,其他日本人紛紛切腹自盡,將武士道的精髓在歐陽雲和楚天歌麵前表現得淋漓盡致。
可笑的是,武士道本來推崇的是忠義、名譽,是悍不畏死的一種表現,但這些日本人這麼做的原因好像是怕被砍腦袋——迷信害死人哪!
歐陽雲和楚天歌看著這一切,未免覺得荒唐和可惜。砍日本人腦袋是種很爽的感覺,但這些日本人愣是不給他們機會。歐陽雲想起喜峰口大捷,算是明白了29軍能夠震懾敵膽的原因,當大刀向日本鬼子頭上砍去的時候,為了避免丟掉腦袋,日本人會不會放棄原先的刺殺動作,轉過來保護脖子?
——難說!
平野秋男麵如死色,槍口端起又垂下。對麵那個刀槍不入的支那人一直邪惡的微笑著,看來根本不畏懼子彈。“魔鬼啊,真正的魔鬼!”他這樣想,強自鎮定,咬牙說:“那個女人還活著。”
“我知道,”歐陽雲上前兩步,三個跪著的日本人嚇得靠在一起,渾身發抖。黑龍會和藍衣社的糾紛應該是那筆財物引起的,日本人還想奪回的話,絕對不會要白流蘇的命。
“您也是藍衣社的吧?”感覺手裏有了本錢,平野秋男鎮靜了許多,對歐陽雲用起了敬語。
歐陽雲不置可否。
“如果您原意交出那筆‘奉獻金’,並保證不傷害我們,我會讓你帶走那個女人。”
還真會“坐地起價,落地還錢”,這種情況下,這個日本人還能夠提出如此狂妄的要求,歐陽雲不知道是該佩服他,還是該可憐他了——“‘奉獻金’?”
“那是我們孝敬天皇的,先生——”
“哦,這麼說你是生意人了?”
歐陽雲這句話在平野秋男聽來很是突兀,他有些愕然的答:“我是天皇武士,不做生意!”
“那你們所謂的‘奉獻金’是哪裏來的?”歐陽雲眼睛眯了起來,嗤笑道:“你可別告訴我是我們中國人民自願奉獻的!”
平野秋男這才知道他先前那句話的意思,臉色不由變了——所謂的奉獻金都是他們偷的、搶的……反正不是正當手段得來的。
歐陽雲的目光落到了他的左手上,問:“你的手是我夥伴傷的吧?”
平野秋男臉上泛起一抹血色,他想起那個支那女人不要命的打法,這才發現和這個男人的手段很像,不由打了個寒噤,產生一種無力感。如果中國人全部這麼有種,光日本那麼小點的地方,那麼點人口,真的能夠實現大亞洲共榮嗎?第一次,他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懷疑。
歐陽雲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心裏泛起微笑——這些人活著,也許比死去對抗日事業更有價值,殺一儆百!他慢慢的走向旁邊的櫻花,折了一支放在鼻下嗅了嗅,說:“好美的櫻花啊,在日本,好像有更多的櫻花吧,你們的家人也許正在門前屋後的櫻花樹下翹首企盼,孩子的父親,我的孩子怎麼還不歸來呢?”
“噗嗤!”——歐陽雲正在抒情,楚天歌忍俊不住,笑了起來。這場景太滑稽了,歐陽雲這個人,也滑稽得厲害,前一刻殺得人家屁滾尿流,此時竟然開始拉起家常,還關心起人家家事來了。哎,這可是日本鬼子啊!
歐陽雲瞪了他一眼,嘴角一翹,卻也想笑。自己這是幹嘛呢?真當自己是聖人啊,哈哈!恩,應該嚴肅一點,不然剛才的抒情表演可就前功盡棄了,板起臉,冷冷的掃視了日本人一眼,見他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叫妙,說:“本來,我想殺光這裏所有人的,但是現在決定給你們一個機會——把我的夥伴交出來,離開北平吧。”
平野秋男看看歐陽雲,再看看身邊的日本手下,眼神忽然清澈起來,右手舉起,槍口伸進了嘴裏——“天皇陛下!——呯!”
“啊!”剛醒過來的兩個日本人再次暈去。剩下的三個則畢恭畢敬的朝歐陽雲跪好,其中一個說:“閣下,我知道你的同伴被關在哪裏。”
“快帶我去。”
“嘿。”
“大哥,真要放這些日本人走?”楚天歌將四個留下的日本人捆起來後,問。砍了一個流川正樹以後,他渾身上下正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殺氣,襯得他的聲音也陽剛了許多。
歐陽雲沒有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