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夜江新製出了藥,給村裏的人送去。
僅僅三五天後,村裏患病的人便大多都痊愈了。
隨後,二當家帶著晏夜江和阿池背著食物,開始在盆地展開調查。
這滁州地界並不廣闊,僅相當於其他地方幾個縣城的大小。
四周群山環繞,主河道從西部地形較高處流向盆地底部,又從東部的兩山缺口間流出。
主河道的水源自盆地外的高山冰川,還有幾條從南部山脈發育而來的河流彙入其中。
雨水補給加上高山冰雪補給,使得河流水量巨大,以至於南部地區水患頻發。
然而,盆地北部的山脈較為矮小,不利於河流發育,也沒有河流流經此處,因而這裏幹旱無比。
“為何人們寧願居住在洪澇多發的南部,也不願意搬到北部來呢?”阿池低聲詢問道。
“南部尚且可以種植一些莊稼,而北部過於幹旱,無法種植作物,人若在此處居住,怕是會被餓死。”
晏夜江望著眼前的一片旱地,此時正值春天,卻不見一絲綠意。
幹巴巴的土地上,連幾株草都難以見到,怕是過不了幾年就會沙化。
“晏小弟所言極是。”二當家點了點頭。
即便知道眼前這位俊秀的太守是女子,但看著眼前身著男裝、沉穩的青年,還是叫不出“姑娘”二字。
晏夜江則四處觀望,將所見所聞繪於圖紙之上。
一個月後,晏夜江在河流出山口處畫完了盆地地形的最後一筆,準備整裝返程。
“若要根治這裏的水患,怕是需要不少人力。”晏夜江望著寨子所在的山頭,感慨了一句。
在這一個月裏,晏夜江逛遍了盆地底部,正如鄭婆子所說,這裏隻剩下那一個村子。
在遊曆的這一個月中,隻見過已經無人居住的村莊遺跡,再未碰到過其他人。
“人嗎?咱寨子裏住著上千號人,隔壁山頭也有差不多的人數,還有隔壁……再隔壁……”二當家掐著指頭盤算著。
“啊?這麼多山頭都有人啊?”阿池和晏夜江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他們原以為隻有那一個山頭有人居住呢!
“哎呀,那怎麼會!”
“那為何還有人住在穀底呢?大家一起搬到山上不就行了?”阿池疑惑地問道。
“誒,你說得也沒錯。大當家也這麼做了。原本大家都不住在山上,即便有瘟疫,大家也都待在自己的地方。
後來大當家來到我們村,就組織我們村的壯丁,開辟了山腰地帶,我們這才住到了山上。
後來得瘟疫的人越來越多,大當家又把其他幾座山一起開發了,建起房屋,給沒病的人提供住處,有病的人則自願留在山下。”
“那這麼說來,你們這裏原來的人挺多的啊!那為何好多年前就傳言你們這裏人煙稀少呢?”
“為了逃避官家的人頭稅唄。哪個國家都不管我們,卻哪個國家都想收我們的稅。我們每個村上報的人數都是假的,反正也沒人來查。”二當家無所謂地說著,晏夜江卻隱隱對這裏的人產生了同情。
“回去吧。”晏夜江低下頭,將畫好的圖卷好放進匣子裏,率先往回走去。
回到寨子已是三日之後,晏夜江將所有已經勘測過的地形圖整理出來又耗費了三天。
看著眼前詳盡的地形圖紙,晏夜江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要解決滁州之地的問題絕非易事。南部水患頻發,北部幹旱無比,而百姓們為了逃避人頭稅,謊報人數,過著艱難的生活。
晏夜江決定先從水患問題入手,她召集了寨子裏有經驗的老人和工匠,共同商討治水之策。
眾人圍坐在一起,紛紛發表著自己的看法。有的提議修建堤壩,阻擋洪水;有的認為應該疏通河道,讓水流更加順暢。
晏夜江認真聽取著大家的意見,心中漸漸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她決定先組織人手對南部的河道進行勘察,確定水流的走向和容易發生水患的區域。
同時,她也派人前往北部,尋找可能的水源,看看是否能夠通過引水的方式緩解北部的幹旱。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晏夜江忙碌地奔波於滁州的各個角落。
他親自帶領著人們勘察河道、挖掘溝渠,不辭辛勞。
阿池和二當家也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給予她支持和幫助。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南部河道的勘察工作取得了一定的進展。
他們確定了幾個關鍵的水患點,並製定了相應的治理方案。
而在北部,雖然還沒有找到理想的水源,但也發現了一些地下泉水的跡象,這讓晏夜江看到了一絲希望。
然而,治水工程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
晏夜江深知僅憑寨子裏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她決定向周邊的地區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