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發現寧蘭也在盯著下麵沙灘上的人影看,蒙子丹的高跟鞋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問道:“蘭蘭,你們認識多久了,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他?”
“嗯?”寧蘭回頭反應了過來,“認識兩天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才兩天?”蒙子丹怔了怔,道:“才兩天,你們兩個就這麼熟了?”
寧蘭伸頭過來,低聲笑道:“你不知道,這個人臉皮厚得很,跟誰都是自來熟……”
她還想講述一下林子閑頭天到公司就敢抓她手的事情,誰知蒙子丹嗤笑打斷道:“你少來,別拿人家臉皮厚來當盾牌,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寧蘭頓時臉頰泛紅,一臉嚴肅道:“胡說什麼,隻不過是喬董事長比較看重他的原因,我和他接觸得比較多,成了朋友而已。”
“喲喲!都害臊得臉紅了,還不承認。”蒙子丹一陣恥笑,冷哼連連道:“蘭蘭,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你頭次帶男人到我這裏來吃飯,我就不說了,連包養人家的話都說出來了,別人當你開玩笑,難道我還看不出來你是想假戲真做嗎?”
“哪有的事。”寧蘭拒不承認。
“那就好。”蒙子丹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一眼就看中了他,又怕惹你不高興,既然你不喜歡他,那我就要下手了。”
寧蘭身子一顫,目光直直地盯著她。蒙子丹當即‘撲哧’一笑,指著她說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露餡了吧!一試就試出來了,還裝什麼裝。”
寧蘭頓時發現自己被耍了,當場發狂道:“蒙子丹!你想找死啊!”
“小聲點,小心被人家聽見。”蒙子丹笑嘻嘻地端著屁股下的椅子靠了過來,盯著她打量了一會兒,輕輕抓住她的一隻手歎道:“你喜歡誰,是你的權力,我不想幹預,可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和他真的不合適。”
寧蘭不知道她為什麼說出這話來,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之前在地下停車場嗎?”蒙子丹看著沙灘上那個人影,輕聲道:“就在那些人拿著刀棍朝我們衝來的時候,我竟然從他身上感覺到了殺氣,這種殺氣我在我哥哥的身上經常能感覺到,因為我哥哥是在某特種部隊服役的,他們身上的這種殺氣,都是用人命曆練出來的,可是他身上又沒有我哥哥的那種鐵血軍人的氣息,我對軍人很熟悉,我能肯定,他絕對不是軍人,那他身上的殺氣是怎麼來的?還有他不讓我報警,也就是說,他的身份見不得光,你對他的真實身份又了解多少?蘭蘭,這種人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怕你到時候會受到傷害啊!”
寧蘭一陣沉默,猶豫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我親眼看到他殺了不少人!”
“呃……”蒙子丹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無法相信寧蘭這樣的都市女郎親眼目睹了那種場麵後會不怕林子閑,愣了半晌後,皺眉道:“你認識他才兩天,就親眼見他殺了不少人…他是喬安天請來的……難道喬安天那天遇襲他也在場?”
“是他救了我們……”寧蘭說了半句,立刻搖頭苦笑道:“子丹,這事我現在不方便多說,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吧!”
蒙子丹怔怔看了她一會兒,輕輕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說什麼了。隻是我看他似乎對你沒那個意思……”
林子閑就坐在起起落落的海浪邊上,叼著根煙迎風,任煙灰撒在自己身上,看著遠方的大海發呆,眼神有些迷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露台上下來的寧蘭坐在了他的身邊,無意中發現了從他褲子口袋裏滑落的那隻口琴,撿起給他道:“你的口琴。”
林子閑將嘴中的煙頭彈向了大海,接過口琴拍打,怕裏麵滲進了沙子。寧蘭看著他問道:“在想什麼呢?”
他眼中閃過一絲哀色,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雙手抱著口琴放在嘴唇上‘嗚嗚’吹奏起來。
嗚嗚悠揚的簧音穿透海浪聲,輕靈,悠揚,動聽,隻是曲子中淡淡的憂傷無法掩飾,連起伏不定的大海似乎也平靜了下來,在傾聽那夜色中的天籟之音。
寧蘭眼中的驚訝無法掩飾,她無法想象這個殺神般的男人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麵,竟然能吹奏出如此動聽的曲子。
她雖然不會口琴,但是也有些大概的認知,口琴是極難掌握的一種樂器,尤其是林子閑手中的這種複式口琴,就更難吹奏,更不要說吹得如此動聽。
起先還沒有聽出吹得是什麼曲子,隨著曲調的旋律婉轉深入,她想起來了,是‘天空之城’的主題曲‘伴隨著你’,口琴的吹奏,別具風情,猶如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