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長信看著徹底暴怒的司空素琴有些錯愕,他還是頭次看到嫂子如此失態,就連孫大哥去世的時候,她也一直把自己的情緒控製得很好,並沒有當眾哭出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自己不是蒙家人。”蒙長信輕歎一聲道。
司空素琴頓時露出一臉譏諷道:“如果你不是蒙家子弟,天下比你蒙長信有能耐的人比比皆是,你覺得你能有今天?沒有蒙家,你覺得今天齊老爺子會來給你道喜?”
“的確如此。”蒙長信點了點頭,轉身看向窗外,臉上神情繃了繃,淡淡說道:“那年我還是中尉軍銜,有一次我執行任務負傷,被送到了一個野戰醫院搶救,住院期間,認識了一名女軍醫,後來我們相戀了。消息傳到蒙家後,家裏把她祖宗三代都查了個底朝天,發現她祖祖輩輩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最後得出一個可笑的結論,我和她門不當戶不對。”
“哦!”司空素琴冷笑道:“有機會我倒要見識見識你說的這位女軍醫,看看她有多優秀,能把秦悅給比下去。”
“想見她恐怕很困難。”蒙長信神情淡淡道:“我當時對家裏的決定反抗得很厲害,後果是,害她被一紙調令給調到了西北邊陲。而蒙家給我的警告是,別再害她。從此我們便斷了聯係,也許她現在已經嫁人了……”
“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司空素琴嘴上這樣說,臉上卻看不到絲毫同情的意思。“但這不是你傷害秦悅的理由,你如果真的想反抗,大可以學你的妹妹蒙子丹,鼓起勇氣離開蒙家。”
“我和丹丹不一樣,蒙家也許可以給丹丹自由,因為她是女兒,但卻不會放任我。因為我是蒙家在軍方推出的明日之星,是作為蒙家在軍方的未來代表來培養的,蒙家的集體利益之下。絕不會讓我妄為,否則後果很嚴重。”蒙長信說出這番話可謂是開誠布公。
不管他怎麼解釋,司空素琴都聽不進去。隻有一句話送給他,“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嫂子,那麼…請假!我相信現在請假還來得及,秦悅現在需要你。”
蒙長信雙拳一握,滿臉堅決道:“這次執行任務的地點就在西北邊陲,和她所在的部隊有關,是我堂而皇之去找她的一個機會。不管怎麼樣,我都想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這事總要有個了結。等我回來,會給所有人一個滿意地答複。”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毅然轉身而去,剩下司空素琴一個人咬牙切齒,咒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她算是聽明白了,雖然不清楚裏麵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蒙長信如果不結這個婚。蒙家未必會放他去找那個女軍醫。試問結婚第二天就去執行任務,蒙家豈能不打聽他去執行什麼任務,很顯然這次的婚禮成了蒙長信和蒙家的交換條件。
可是這樣一來,犧牲的卻是秦悅。
‘啪’司空素琴一掌拍在牆壁上,隻覺得心裏悶得慌。她知道如今的秦悅已經成了各家教育女兒的反麵教材,名聲已經臭得不能再臭了。可謂是臭名遠揚,蒙家這次還能娶她,好像已經給了她天大的麵子似的,哪還會在乎她的想法,隻怕就連秦家也把秦悅當成了最後的廢物利用。
一想到秦悅以後將要麵對的人生,司空素琴突然從心底無比地討厭這些唯利是圖的家族,她很想直接帶著秦悅跑人,這個婚不結也罷。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幹,她也沒這個勇氣。真要那樣幹了,隻怕付出代價的不止是她和秦悅,孫家和武當都要受到牽連。
憋得慌,悶得慌,司空素琴隻感覺無處發泄。
今夜,國賓館招待所宴會大廳內賓朋滿座,喜氣洋洋。晚宴不比午宴,午宴到場的幾乎都是權貴,所以戒備森嚴,晚宴卻是個熱鬧,招待的是低一個甚至幾個檔次的人,朋友和商賈之類的較多。
譬如齊老爺子之流,不可能和這裏的小輩或做生意的老板舉杯言歡,因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人。
事實上午宴齊老爺子之所以會前來捧場,不但是給老夥計麵子和看重蒙長信,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
上次蒙子丹的婚禮上,林子閑那麼一攪合讓蒙家顏麵大失。齊老爺子心裏明白,人家沒和林子閑算賬那是看他的麵子,並不是怕他林子閑,否則蒙家在國內的勢力動用起來,隻怕林子閑難以在國內立足,所以這次露臉算是幫蒙家把麵子補上了,什麼東西都講究個往來。
童雨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沒見過世麵的童雨楠,經過這些時間的曆練後,應付這樣的場合已經是遊刃有餘。
這裏認識童雨楠的人也不少,加上童雨楠的靚麗容顏,很快便有許多男人過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