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藏在街頭某棵大樹後麵鬼頭鬼腦的周紫薇偷偷關注著認真工作的林子閑,看了許久後,轉身靠在了樹上,雙手食指尖尖對在一起,歪個腦袋看著天上的月亮,嘴裏嘀咕道:“難道真的是我判斷錯誤?如果真是林子閑怎麼可能幹這個?”
隨即又握了握拳,給自己打氣道:“日久見人心,繼續觀察,不能被表象給蒙蔽了,也許那家夥在玩臥薪嚐膽,實際上有什麼陰謀……嗬,困死了,回去睡覺。”她打著嗬欠拍了拍嘴巴,騎上小電驢嘟嘟離開了。
天亮後,路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林子閑也終於把一整條街給掃完了,回到環衛所將清掃工具交還後,騎著自行車下班了。
途中看到一名青年走出花店,將一束玫瑰送給了外麵的一名少女,那少女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挽著青年的胳膊歡聲笑語地離開了。
林子閑刹車停了下來,腳尖墊地,扶著自行車龍頭盯著花店看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連一分錢都沒有,隻好踩上自行車離開了。
回到魏家後,把自行車一放,他就獨自出門了,走向了村後的荒野中,尋找那山花爛漫之地。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五人圍坐飯桌,魏福忠關心地問道:“牛兄弟,昨天第一天上班可能有點不習慣吧,如果掃大街太辛苦就算了,再另外找別的事做。”他估計年輕人可能抹不下那個麵子,想給個台階下。
誰知林子閑搖了搖頭道:“我能做,不辛苦。”憑他的體力幹點這個活的確不算什麼。
王梅瞪了自己老公一眼,插嘴道:“牛兄弟,你出去打聽下,在我們這塊地方。除了當官的和做生意的。或者一些有外塊撈的單位,普通上班族有幾個工資能過五千的?牛兄弟,聽我一句。好好幹下去,別聽老魏瞎說。”
林子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珍惜這份很有錢途的職業。
王梅和顏悅色露出滿意的表情點了點頭。有了三萬塊墊底,這女人對林子閑的態度好了不少。說到底還是林大官人會做人,人家是窮得叮當響,他是窮得連叮當響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也忒狠了點,搞不定王梅才怪了。
吃完飯後,魏福忠夫妻照例要補一覺,魏語藍則在廚房洗碗,魏心藍圍繞在姐姐身邊問外麵的新鮮事。
林子閑兩手藏在背後下了樓。見魏心藍也在,顯得有點猶豫不決,本想等魏心藍離開了再過去。誰知魏語藍把碗給洗完後就和妹妹坐在了一起聊天。
林子閑撓了撓頭。心想反正魏心藍的眼睛也看不見,於是大步走了過去。忽然從背後拿出了一束鮮花,送到魏語藍麵前道:“語藍,送給你。”
白色、粉色、紅色、藍色等各種野花組成的花束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確給人以很大的驚喜感,加上林大官人見多識廣遺留在骨子裏的審美觀挺上檔次,所以搭配出的野花花束很是有那麼點調調。
魏語藍當場盯著花束呆住了,被鬧了個手足無措,但又覺得眼前的鮮花真的很好看。
魏心藍側耳,好奇地問道:“姐姐,牛大哥送了什麼給你呀?能讓我摸摸嗎?”
魏語藍微微有些臉紅,見自己不接受,林子閑就送著不放,吸了口氣穩住心態後,坦然拿過了鮮花,不過轉眼就拿起了妹妹的手,轉交了過去,說道:“牛大哥采了一束野花送給我們,你摸摸看。”
“是嗎?”魏心藍有些驚喜,一手拿著花束,一手的指尖輕輕觸碰嬌嫩的花朵後,低頭送到鼻子前嗅了嗅,笑容滿麵道:“好香啊!”
“謝謝!”魏語藍回頭很客氣地說了聲,將送花的行為重新做了定義。
“喜歡就好。”林子閑咧開嘴巴一笑道。
這廝可謂是失憶了也是本性不改,才剛從落魄乞丐的形象中走出來,立馬就不知羞恥地對身邊美女展開了攻勢,剛有了個掃大街的工作就覺得腰板硬了,就敢泡妞了。當人家老爸老媽的麵不方便,就趁人家睡了,沒錢送玫瑰就送親手采的野花,可謂大大的狡猾。
這一幕的德性像極了他十五歲那年,剛被林保趕出國外,初次闖蕩江湖時的林子閑。
有句話說得好,性格決定命運,有些骨子裏的東西是難以磨滅的,這在他之前出手打那些流氓的時候就能看出端倪,就算失憶了,也還是那個林子閑。確切地說,少了那些激蕩風雲的環繞,此時的林子閑才是真正真我的林子閑,本來而純粹的林子閑,一個本色的林子閑。
魏語藍不想再和他麵對麵的尷尬,林子閑是要飯的乞丐出身,她一黃花大閨女哪有他的臉皮厚,臉蛋微微紅著迅速起身離開了,回了房間。
“牛大哥。”魏心藍捧著鮮花問道:“你為什麼送花給我姐姐啊?是不是喜歡我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