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月華再下來時,身後跟了名穿著苗族服飾的餐廳服務員,單肩背著一隻大包。◎◎
揮了揮手讓手下先出去了,師月華走到林子閑身旁打了個招呼,絕雲前輩一大早逛街去了,回頭見到他幫打聲招呼,我先回去了,有空到山裏來找我。
林子閑點了點頭,站了起來道:我送你去機場吧。
不用了,看好你的洋鬼子,別在我這裏鬧出事來。師月華摁住他肩膀,又把他摁回了座位,勾了勾手指轉身拜拜走人。
隨便填了填肚子的林子閑點了根煙看著玻璃窗外,一名服務員走了過來小心問道:先生還需要點什麼嗎?
不用了。林子閑看了眼沒吃完的東西,搖了搖頭,這裏的東西特色性太強,雖然沒吃飽,但是已經沒了胃口,琢磨著肚子餓了的話還是到外麵找吃的算了。
擺了擺手示意服務員把桌子上的東西給收拾了,靜靜抽完一根煙才起身回了房間……
康鎮依然在安靜的角落中透著小小的喧囂,又是一個趕集的日子,四麵八方村寨裏的人都雲集到了這裏摩肩擦踵,到處是穿著民族服飾的村民販賣著自己產的東西,或采購自己需要的東西。
阿牛騎著摩托車從縣城趕了回來,後麵載著村長打扮的林保。
碰上了趕集的日子,摩托車是沒辦法再擠進鎮子了,阿牛隻能停在鎮外。
林保邁腿下車,阿牛恭敬地拿了一隻挎包給他,保爺!
林保接過包搭在了肩頭,拍了拍阿牛的肩膀,阿牛點了點頭。便騎著摩托車調頭離開了。
點了根煙的林保慢悠然自得地混進了人群,看得出來他和鎮上的人很熟悉,不斷有人喊著‘保爺’跟他打招呼,他也一一打招呼回應,或主動跟人打招呼。
保爺,回來啦!牌桌上好久沒看到你了。一個抽著水煙裹著頭巾跟前鋪了張塑料布販賣煙絲的漢子大聲喊道。
林保回頭看了眼,嘿嘿一樂地揮手道:明天不見不散。
今晚上呢?賣煙絲的漢子問道。
今晚上陪婆娘。林保肆無忌憚地嚷嚷了一聲,頓時惹得周圍熟悉的人眼神挪揄,哄然大笑。
一路打著招呼前行。看到一個跟前擺著籠子賣鴨子的婦人,走去用腳踢了踢鴨籠子,驚得籠子裏的鴨子‘嘎嘎’叫。
去去去!婦人立刻揮手驅趕。
林保嗬嗬笑道:阿桑家的,挑隻肥鴨子稱好重,拔了毛。送我店裏去。
婦人立刻喜笑顏開地點了點頭,當即抓了隻嘎嘎叫的鴨子出來準備。
林保在鎮上就這點人緣好,說一不二,回頭你把東西拿去了,說多重林保就相信多重,錢一分不少。不過這鎮上的小攤販都淳樸的很,沒人會報水荒。不過像林保這種無條件信任你連看都不看的人很少。
一路走去,好幾個賣菜的攤子上林保都打了聲招呼,讓人回頭送去,雞鴨魚肉算是買全了。
豆腐店裏充斥著各種混雜的氣味。康九香正在裏麵快速忙碌,突然聽到店裏有客人喊道:香妹子,你男人回來了。
保爺回來啦。店裏不少客人都在跟走進店裏的林保打招呼。
康九香在一桌客人麵前放下兩碗豆腐花,回頭看了眼。眼中閃過驚喜,手在花色圍裙上擦了擦。快步走到自顧自舀了碗豆花加白糖攪和的林保身邊,薄啐道:還知道回來!
這次林保可是走了好久,康九香和林保相處以來,還是第一次見林保離家這麼久。分開久了,心裏有點想的慌,晚上睡覺都在翻來覆去的想念,夢裏一直夢到他回來了,可夢一醒才發現身邊的枕頭還是空的。
林保一臉戲謔地嘿嘿道:想我了吧,想我了就早點關門一起回家。
康九香自然知道他話裏的潛台詞,在他背上捶了一拳,胡說什麼,正忙的時候。
說話間又有客人進來要碗豆花,康九香點頭應下,抽空對林保說道:自個吃著。說完又忙碌了起來。
林保抽了條板凳坐在掉了石灰的牆角,眯眼慢慢一勺一勺品著碗裏的豆腐花。來來往往的康九香總會看上他兩眼,有時候還會嫌他腳伸長了,順帶踢上一腳讓他收收腳,別擋了路。
此時的林保哪裏還能看出一絲江湖好漢武林高手的樣子,和居住在鎮上的普通男人沒什麼區別,康九香隻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男人是那種叱吒風雲一怒拔劍殺人如砍瓜切菜的‘混世魔王’。
林保也不時看看來來回回忙碌的康九香,這女人真是個勤勞的好女人,心中多少有點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