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鍾之後。
漁船正在靠近目標，感知氛圍覆蓋了這片海域。
楊澤輕輕搖頭，歎了一口氣，前麵確實是黃魚，而且還是一群黃魚，可惜的是大黃魚的親戚黃姑魚，也就是春子魚。
雖然春子魚也叫黃魚，但和大黃魚的價格相差巨大，春子魚隻比黑鯛魚稍微貴那麼一點。
要是平常出海捕魚，這群春子魚他肯定不會放過的，但今晚的目標是大黃魚，擔心耽誤時間，隻能含淚放過了。
不想被這群春子魚誘惑，楊澤讓楊鐵柱再次調整漁船方向。
渾水區寬六七公裏，自己的感知範圍四公裏，隻要去一趟回一趟就能探查完畢。
楊澤幹脆搬了一個板凳坐在船頭，偶爾搖一搖手中的樣子貨探魚器，時時刻刻關注著感知範圍內的魚類。
雖然已經感知到不少大黃魚，但那些都是魚苗，別的漁民遇到後肯定不會放過。
楊澤看不上那些隻有手指長的大黃魚，要抓也要抓半斤以上，隻有那麼大的才值錢。
時間慢慢過去。
楊鐵柱開著漁船已經穿過了渾水區，很顯然，那些大個頭大黃魚並沒有在靠近海岸的區域覓食。
楊澤叫楊鐵柱調頭，從渾水和清澈海水交界的區域往回開船。
淩晨三點多。
這是一天最黑最冷的時候。
這個點不光海麵黑，連天空也很黑。
海風吹過，已經有些冷了。
楊澤搓了搓手臂，有點想去船棚裏坐著，但假裝在探魚就得有個探魚的樣子。
感知中已經放過了好幾小群大黃魚魚苗，其中一個魚苗群裏還有幾條兩三兩的大黃魚。
楊澤差點忍不住叫楊鐵柱開船過去抓，隻是那群魚苗很雞賊，躲在十多個暗礁所在區域覓食，想抓它們還得費點勁。
不想耽誤時間還是放棄了。
如果在好下網的地方，楊澤肯定不會放棄的，就算抓上來不賣，養在空間海洋也好啊。
楊澤想到這個更後悔了，早先遇到的那幾個大黃魚魚苗群，好下網的地方真該撒網的。
六艘漁船，每艘船上兩人撒兩網，也不會耽誤多長時間。
寂靜的海麵上，漁船柴油機發著低沉響聲，船員們為了避免睡著，在對講機頻道裏說著各種葷話。
燈光下，手表上的時間一秒一秒過去。
渾水海域返程已經過去一半了。
楊澤臉色變得不太好看，眼神中帶著一絲急躁。
吹了大半個晚上的海風，一點收獲都沒有，這是要打破自己出海必有收獲的記錄嗎？
漁船上離開燈光就看不見五指。
啟明星正在變亮。
這是黎明前的黑暗。
楊澤在通訊頻道裏，提醒跟在後麵的漁船，一定要聽他的指揮跟船，畢竟他能感知到海水裏的暗礁。
感知中，前方海麵風平浪靜，但海麵下的海水正在翻滾。
這種現象不是海底暗潮，而是陸地上的河水衝進海水中，兩種水流撞擊形成的暗湧。
北邊海岸的那條河流，將陸地上的泥沙帶進海水中，使海水變得渾濁，河口正麵幾公裏外的海域，海水往往比其他地方更渾濁。
“尼瑪，都說渾水摸魚，海裏的渾水你試試好不好摸魚。”
楊澤關注著感知範圍忍不住吐槽。
渾濁的海水中因為有暗湧，大大小小的魚類遊得賊快，有些魚種還進化出了隱身能力，泥巴渾水中土黃色，變清的海水中變成淡藍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