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屍體上有一層厚厚的屍蠟，浮在黑水上，給人視覺嗅覺雙重震撼。
胖子搬了兩個罐子回來，一邊遞給張起靈，一邊抱怨道，“天真同誌又被這些瓷畫給，擱那小黑屋裏研究著呢。”
王胖子嘴上不停，手也跟著動起來，抄起罐子就開始往外舀水。
張起靈應了一聲，算是回應，也跟著動手。
無錚茫然地往前走了一步，全身散發著不明所以的青澀感，：“我也要一起嗎？”
王胖子回頭看了他一眼，故作嚴肅地打趣他，：“你不怕上了賊船啊，待會錢沒掙到，還要被條子追。”
啊？那麼殘酷的嗎——
無錚咬住了食指指節磨了磨牙，在將指節咬得通紅之後，發出一點呢喃似的感慨：“那怎麼辦？”
“怎麼辦啊？”
王胖子笑得一肚子壞水，他一屁股過去拱了張起靈一下， 張起靈動都沒動，反倒是他自己差點沒站穩，整個人在原地轉了一圈。
“你知道南瞎北啞嗎？噥，這位就是北啞，你賄賂賄賂他，說不定他就心軟了，帶你發財了呢。”
無錚問道，“怎麼賄賂？”
“這還不簡單，砸錢唄，總不能讓你去色誘吧。”
無錚啊了一聲，不太確定地撓撓頭，棕色的發絲柔軟極了，順順地貼著他的指尖，“我沒錢啊！”
他十分理直氣壯地重複，：“我沒錢。”
聽見了嗎，我沒錢，不要打錢的主意啦——
無錚拋了拋刀，哪怕蒙著眼也能精準地接住，那漂亮的眉眼浮起一絲思索，很快堅定的說：“不要小瞧我和錢之間的羈絆啊！”
張起靈在旁邊聽著，手從始至終沒有停過，他垂下眸子，唇角輕輕抿起笑意，：“不用錢。”
誒？
無錚不太確定地回了一句，“那，謝謝？”
棺材裏的水差不多倒完了，屍體的全貌露出來了，它有著許多手腳，全都糾纏在一起，超級無敵大塊。
張起靈二話沒說，脫了自己的上衣，將屍體包裹住，王胖子見狀也把衣服脫了下來，兩個人合力將屍體抬了出來。
王胖子一放下屍體，抬腳就要踹它，：“真他娘的臭……”
屍體平躺在地上時，鼓起來的肚子特別地明顯，被王胖子踹了一腳後，晃蕩了一下。
“不好！”
張起靈臉色一變，抓住無錚和王胖子的手，硬生生地把兩人拖走了。
王胖子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
張起靈搖搖頭，帶著人走到了棺材旁邊，那個女屍的肚子徹底了，裏麵伸出一隻小手，正努力地往外爬。
棺材裏還擺著一塊壓棺石，上麵刻了字，王胖子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那塊石頭就被張起靈掀飛了。
王胖子突然一拍大腿，大聲喊*道，“不對，天真呢？？？”
“來不及了，”張起靈語速很快，“機關已經被觸發了，我們得快點走，要不然全都得死在這。”
棺材的底部有一個大洞，不知通往何處，王胖子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張起靈一腳踹了下，撲通一聲摔進那些不知名的黑水裏。
張起靈抱住無錚的腰，也跟著跳進去了。
這個洞很淺很淺，跑了沒幾步就開始向下傾斜，走到最後，麵前居然是一個小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