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名動京城的青樓名妓,也是丞相暗中培養的進宮秀女。

我本以為我這一生終將背上「禍國妖妃」的罵名。

沒想到我竟然能聽到皇帝的心聲。

『臥槽,這糟老頭子選的小姐姐忒漂亮了。』

1.

“小曇花,那位爺又來了,你快點收拾。”

老鴇子聲音高調,露著半邊肩膀靠在門邊,翹著蘭花指用扇子淺淺蓋住嘴唇。

“還是小曇花厲害,那位爺如此看中小曇花,隻要小曇花一開口,恐怕我這老鴇子的座位也得讓位。媽媽若是有什麼事,還得靠小曇花美言兩句呀。”

我對著銅鏡點上胭脂,抿嘴一笑,鏡中美人麵似芙蓉,眸含春水。

“哪裏的話,媽媽。這怡香樓能有今日,都是媽媽拚命得來的。管事的位置,除了媽媽,別人是萬萬不行的。曇花全聽媽媽吩咐,若是媽媽不想讓我去,那曇花就不去了。”

老鴇輕笑兩聲,風情萬種踱步過來,放下小罐子。

“還是曇花的小嘴甜,不虧能把那爺哄的不點其他姑娘的牌子。這是媽媽托人從外麵買的上好香粉,媽媽還得靠小曇花多掙銀子呢,哪裏能不讓你去。”

我拿起香粉,卻並未打開,攥在手心。

“多謝媽媽。”

2.

我帶上麵紗走出房間,思緒萬千。

兩年前,我憑借貌美和才藝聲名遠揚,熬到十五歲,到「摘花」年齡才被老鴇拍賣初夜。

名妓曇花的初夜早就被很多人惦記,我不知道自己的第一位客人怎樣,內心忐忑又無助。

台上一舞,台下男人癡狂。

我被送到房間,等待我的恩客。

那人進入房間,脫下玄青色大氅,我這才看清他的麵容。

五官輪廓深邃,眼眸冷漠無情,身形高大,看上去非官即商。

也是,能拍下我的初夜,沒有財力怎麼行。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那幾個叫嚷最凶的肥頭大耳的土財主。

能有這樣樣貌端正的恩客,也算是幸事。

“老爺。”我學著老鴇教給我的音調,聲音細膩婉轉。

“奴家伺候你……”

“哈哈哈。”

那人突然放聲大笑,眼中閃過驚豔和貪婪。

“不愧是頭牌,連我都差點控製不住。”

我疑惑的歪頭看著他。

“你這身子,我就先不享用了,有大用處。”

此人便是丞相方蕭。

他告訴我當朝皇帝昏庸無道,欺壓百姓苦不堪言,他身為一國宰相,有義務替天下行道。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深居青樓不能外出,消息閉塞不知百姓生活。

但是對我來說也無所謂,我隻是一個風塵女子,自顧不暇,哪裏管得了別人,隻能服從他的命令。

方蕭很好,重金砸下讓我「梳攏」,隻接待他一人,不得讓別人見我。

初夜便梳攏,這在怡香樓是頭一個,我也由此名聲大噪。

方蕭讓我藏好樣貌,除了老鴇和他,兩年來無人見過我長相。

我推開房門,微微欠身。

“主子。”

方蕭今日身穿竹青色長袍,腰間掛一羊脂玉腰牌,手持折扇,眼裏放光。

“曇花,五日後,我為你謀一身份進宮。”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如此高興。

“是。”

我頷首答應。

“在這之前,你把這服下。”

我詫異抬頭,順著他扇子所指,我看向桌子上的小瓷瓶。

“這是「穿心散」,每三個月不吃藥物緩解就會死,我會在每次發作之前給你。”

我咬住嘴唇,沒有吱聲。

“宮中誘惑太多,我出此下策,也是無奈之舉。”

“你放心,大事完成後,我會給你解藥,再賜你黃金百兩。你助我成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我強顏歡笑,走過去將瓷瓶打開蓋子一飲而盡。

入口微苦,卻比不上心中的苦澀。

雖然我早就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但是沒想到如此涼薄。

事成之後,哪裏會有解藥,到時能有人為我撒上一捧黃土,我已知足。

“主子吩咐,曇花從命。”

他滿意的看我服下,又微蹙眉頭。

“你這「曇花」不雅,再取一名字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