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外出郊遊之故,羅慕玉今日秀發斜挽,一身紅色窄袖鑲粉色花紋騎裝,藏青色束腰係棱花帶子,紅褲褶子搭以靴子,既修身又襯膚色,玲瓏可愛的臉蛋如同粉雕玉琢般。
這身妥帖的紅色騎裝,令她整個人都爽利起來,秀美中透著股英氣,大氣卻又不失清麗,恰當好處得很,少年僅僅隻是看她一眼,竟然呆了幾瞬。
羅慕玉一甩馬鞭,鞭子在空氣中發出“啪”的響亮聲響,方才將少年給拉回神。
“你是何人?”少年抿了抿嘴,待神色恢複正常之後,臉色倒更加陰鬱了幾分。
“他是我二哥,”羅慕玉直視對方的眼睛,一手甩著鞭子,姿態傲慢,“不管方才如何,你已經教訓過他,現在他得和我走。”她們這邊人少得多,打起來不占優勢,對付囂張之人越是客氣,對方就越容易不將人放在眼裏。
少年冷哼了一聲,斜眼挑釁瞪著她:“原來是羅家的小妞,我若不放呢?”
“嘴巴放幹淨點!”羅慕玉不示弱地一個眼神回去,一努下巴,後頭的翡藍和翠藍站在後邊,還有四個婆子,“若公子要打,你便和我打一場罷。”
“哈哈哈,這丫頭是在說笑麼!”少年身後的人群中傳來誇張的哄笑之聲。
少年嘴角一勾,秀氣的臉頰上浮起一抹陰冷的笑容:“說的對,你想帶走這個廢物,打贏我再說。”
“好啊。”羅慕玉笑起來,有一搭沒一搭晃著手裏的馬鞭,指著身後的一群女子,“你就打罷,等到一會兒,你打女人的名聲就會傳遍全京城,沒本事教訓男人,反而欺負女人,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此話一出,眾少爺們都被氣得不輕,尤其是領頭的少年,整個人頭上仿佛來了一朵陰雲,臉好似要滴出墨汁來。
“打贏我是欺負女人,打輸就是連女人都不如,你確定?”
京城的紈絝有不少,看對麵的少年們衣著,便知道皆出於高門大戶,這類紈絝最要麵子的很,當街鬥狠輸了都是回去找場子再打,除非缺胳膊少腿的,從沒有人回去告狀找家長幫忙打架這類事發生。
“嗬嗬,女人又算的了什麼,”少年低著頭笑了幾下,往前又走了幾步,忽然猛地衝過來,一把抓住羅慕玉的右手手腕,製住她的馬鞭,就要將她整個人拉過來,“讓我沒臉,那你又待如何……”意思擺明了,就是要輕薄她。
女子不比男子,一旦被人調戲輕薄,名聲就壞了,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
羅慕玉早在他過來之時便全身緊惕,男女的力氣相差程度讓她被拉到少年懷中,不過,她這半年武功可不是白練的,少年的舉動反而給她近身的機會。
對這個報複心極重的少年,她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心。
她抬起膝蓋便往上一頂,恰好中少年的腹部,順對方的勢頭半轉身,又是胳膊肘一頂他喉嚨,沒想到撈過來的女孩是隻小豹子,少年冷不丁被襲擊兩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得措手不及,捂著肚子涕淚橫流,嗆得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後,還是羅慕玉不客氣的一腳,將他給踢回老家去。
“二爺!”
“二爺沒事罷?!”
對麵明顯以少年為首,他被打之後下人們全亂了,又是摸又是拍背的,趁此機會,婆子們從對麵家仆手裏將羅慕勇等人搶救出來,往巷子外麵拖出去。
“都抬上馬車。”羅慕玉交待道,氣得咋忽悠的,方才下手還輕了。
婆子們將羅慕勇和家仆一個個塞進馬車,而在此時,少年捂著脖子,一邊咳一邊突然叫了起來:“咳咳,不要放過他們……”
旁邊的家仆們立刻反應過來,就有人衝上前要奪人,誰知巷口忽然出現幾匹高頭大馬,抬頭一看,可不就是京城禁軍巡邏麼。
金吾衛平日僥循京師、掌管京城治安,說白了就是京城的城管,羅慕遙如今在金吾衛衛隊中任職,春兒幾乎是遞了牌子過去,今日當值的巡邏二話不說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