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明白,一個女人不貞,對於皇家意味著什麼,此去就是九死一生。但是,紙包不住火,冷清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與其被動,等著流言四起,降罪的旨意下達,倒是還不如主動進宮,好歹還有麵見太後的機會,替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冷清瑯麵上閃過一絲慌亂:“可姐姐有重傷在身,王爺,還是等姐姐恢復兩日,氣也消一點,免得她意氣用事,再在太後娘娘跟前說出不得體的話,壞了王爺的前程。”

恢復兩日?現在的處境,自己是否還有命在都是另說,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讓自己還有翻身的機會?

冷清歡一聲冷笑:“我這好妹妹的意思,是在勸說王爺最好趁著我有傷在身趕盡殺絕,以免節外生枝,耽誤了她做王妃娘娘。”

冷清瑯瞬間淚盈於睫:“姐姐又誤會了,我......”

慕容麒輕拍她的後背表示勸慰,厭惡地掃一眼冷清歡,轉身就走:“本王在府外等你。記著,你若是敢在太後跟前胡說八道一句,休怪本王讓你身敗名裂!”

冷清瑯跟在慕容麒的身後,扭臉沖著她得意一笑,輕啟紅唇,無聲地道:“跟我鬥?等著瞧!”

冷清歡瞇起一雙淩厲的眸子:“兜兜,更衣!”

簡單的金釵挽發,一身束腰曳地宮裝,麵色慘白的冷清歡挺直了脊梁,在兜兜的攙扶下,邁出麒王府的大門,一步一步,傲骨錚錚,步步生蓮華。

慕容麒不屑於與她同乘一車,騎在駿馬上,一身墨綠色錦衣華服,頭束冠玉,映襯得他風姿高雅,長身玉立,就連明媚的春陽都在他劍眉星目間跳躍,令他疏朗的眉眼多了一絲和煦。

冷清歡娉婷地邁下臺階,慕容麒漫不經心地扭臉,隻覺得眼前人端莊而不浮華,明媚而不張揚,隻憑借一身超凡脫俗的氣度,王府流光溢彩的門楣都被她映襯得黯然失色。

紅顏禍水,果真不假,難怪會不甘寂寞,不守婦道。他鼻端輕哼一聲,更加不屑與厭棄,一抖馬韁,擦著她跟前過去。冷清歡咬牙忍痛上了馬車,緊隨其後。

街上行人川流不息,馬車行了一會兒便不得不停住了,許多人擁擠著往前湊,興奮地伸著脖子,將前路堵得水泄不通。

慕容麒不耐地蹙眉,立即有侍衛上前查看情況,回來回稟:“啟稟王爺,是一位死了丈夫的寡居婦人不守婦道,懷了身孕,鄉鄰要將她抬去浸豬籠,許多人趕來看熱鬧,堵了半條街。”

話音剛落,前麵人群一陣喧嘩,一位蓬頭垢麵,腰身笨重的婦人奮力掙脫了繩子,直沖到馬車跟前,又被兩個壯漢拉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