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英姿颯爽。

文哲大呼小叫,雲月充耳不聞,一個千斤腚壓住他的後腰,空出一隻手,拔下腰間針管,高高揚起,然後“噗嗤”一下,紮到了文哲的屁股蛋上。

針管上麵自然是沒有針頭的,但是這一下子,一點也沒留情,文哲一聲誇張慘叫,嚇得末末以手捂臉,從手指縫裏偷偷地往外瞧。

其他孩子們似乎已經是見怪不怪,隻是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還有點幸災樂禍。

雲月給文哲打完針,淡定起身,拍拍手,小大人一般一字一頓:“醫者父母心,不必避男女之嫌。”

一群女眷非但不攔著,還笑得前俯後仰,這家夥,非但將人家文哲給收拾了,嘴巴上還要占點便宜。

楚若兮忍俊不禁:“我家這個小霸王,在家裏被慣得無法無天,也就小雲月收拾得了他。”

雲月瞅著齜牙咧嘴揉屁股的文哲,得意地環顧四周,晃晃手裏的針筒:“下一個,誰先來?”

一看輪到自己了,一群小屁孩“哇!”的一聲被嚇哭了,紛紛跑去找靠山,亂作一團。

仇司少抬起手指擰了擰眉心,覺得雲月這丫頭真心地降不住啊,自家兒子小了三歲,當小弟都沒資格。

他隻能幹咳一聲:“這孩子們的事情,我覺得大人還是不插手的好。這酒,我喝了。”

他仇司少竟然也有認慫的時候。

表哥這才又望向了我。

“雲澈,這第三杯酒,就不用我多言了。你齊叔叔這些年裏默默無聞,但是為長安立下的汗馬功勞卻不勝枚舉。他是個義薄雲天的漢子,值得你敬重。”

我抬起酒杯:“表哥言重了。”

表哥並未與我客氣,又讓雲澈去敬臨風。

仇司少摩挲著下巴,意味深長地問我:“你有沒有覺得,麒憨憨與清歡這兩人有點不對勁兒?”

我握著酒杯的手一頓:“怎麼個不對勁兒法?”

“今兒這宴席哪是給我接風,分明是鴻門宴。”

我也覺得不對勁兒,表哥不太善於言辭,平素裏吃酒從來不會這些官場上的花套路。頂多就是兩個字:“幹了。”

今兒這話說得不好聽一點,怎麼就跟托孤似的?

沈臨風武能安邦,冷清鶴文能治國,我負責南詔漠北,仇司少又是一尊財神爺。

我有點莫名其妙,不過我這光棍一條,實在是無所畏懼,不像仇司少家大業大的,害怕遭人惦記。

所以這場酒,我吃得相當盡興。隻有仇司少不時地將眼光望向表哥與清歡,一臉的若有所思。

第二天就是萬壽節。

我與臨風等人全都奉旨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