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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旅遊業？”張廣明再次強調了這句話，以向眾位同僚表明，他是多麼重視這句話所包含的內容。.
李毅剛想開口說話，以表明自己的態度，重申自己的見解。
張廣明預料到他要說什麼，先伸出一隻手，淩空壓了壓，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李毅同誌，你先別忙著發言，咱們先聽聽大家的意見，然後再做綜合考慮。”
李毅雖有不悅，但也隻是點了點頭：“可以。那就聽聽其它同誌的高見吧！”
張廣明雙手十指交叉，擺放在桌麵上，脖子左右搖擺，數著眾人看了過去，然後將目光定格在常務副省長戴鵬飛的身上。
“鵬飛同誌，你在東海省待的時間久，資格老，你的意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想聽聽你對此事的看法。”張廣明的語調，還是那麼緩慢。
“哦，要我看嘛。”戴鵬飛開了口，似乎有很重要的見解要表達。
但說完這開場白之後，戴鵬飛卻停住了，不緊不慢的掏出煙盒來，捏住一支煙的過濾嘴，輕輕扯了出來，慢條斯理的放進嘴裏，掏出打火機，點著了火，愜意的吐出一口煙圈。
這一切動作，他都是在慢吞吞的做，顯得他成竹在胸，毫不慌張。
眾人隻好看著他，等他說出下文。
戴鵬飛用這一係列動作，顯出了自己的重要地位之後，這才說道：“剛才政研室的顧有軍同誌說得好，孟吉適合發展什麼？什麼都可以。因為那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李毅同誌也說得好，為什麼這麼多年下來，孟吉還是沒能發展起來呢？這個值得我們深思。”
說到這裏，他借吸煙的動作。故意停住，看了李毅一眼。
李毅正在望著他，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觸即移開。
從戴鵬飛的話裏，李毅似乎可以看出來。他是支持自己，或者說傾向於自己。
可是，戴鵬飛真的還會支持自己？
兩人之間，已經產生了某種不愉快，還沒來得及修複。戴鵬飛會不計前嫌？
戴鵬飛吊足了眾人的胃口，彈了彈煙灰，然後說道：“孟吉這麼久沒有發展起來，並不是高層領導不夠重視。而是像張省長說的那樣，沒有找對路子！沒有找準發展方向！這才是問題的根本所在。”
張廣明微微一笑。將雙手從桌麵上移下來，往椅背上一靠，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了。
戴鵬飛道：“那麼，最重要的問題是，什麼才是最適合孟吉發展的方向？”
他反問了這麼一句，然後就不說話了。
張廣明主動接起話頭，說道：“鵬飛同誌，你的意見呢？你以為發展什麼最好？是不是旅遊業？”
戴鵬飛道：“唔。旅遊業，當然是個好產業。海江市的旅遊。本就是財政收入的一個大頭。”
張廣明眼睛一亮，笑容更濃了。
戴鵬飛道：“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就算我們確定了發展方向，怎麼去實現這個目標？發展旅遊業當然好，但投入的資金，從哪裏來？孟吉現在的基建工程。完全不適應開發旅遊業啊！因此，我以為，發展方向和怎麼發展，這兩個問題，是一分為二。但又是合二為一的問題。”
張廣明抓住重點，說道：“鵬飛同誌，你還是覺得，孟吉很適合發展旅遊業，對吧？咱們現在先確定發展方向的問題，稍後再討論怎麼發展的問題。”
戴鵬飛搖搖頭，說道：“我堅持以為，發展方向和怎麼發展，這兩個問題，必須同時討論。如果不能實現，那方向再正確，也是扯談。”
李毅聽了，暗暗點頭，心想戴鵬飛不愧是常務副，在關鍵問題上，提出了尖銳的看法，並沒有一味的苟同一把手。
副省長衛學林笑了笑，說道：“我也同意戴鵬飛同誌的說法，發展方向和怎麼發展，這兩個問題，必須同時討論。有多少麵粉，才能做出多大的麵團。不切實際的想當然，那對解決實際問題沒有一點幫助。”
張廣明意識到，戴鵬飛這個人，並不傾向於自己，但讓他稍微放心的是，戴鵬飛似乎也並不傾向於李毅。
“怎麼實現？這是個大問題。既然同誌們都很關心這個問題，那我就先講上幾句。”張廣明道：“如果我們定下了大政方針，以發展旅遊業，為孟吉縣將來的五年計劃，那麼，我們應該分三步來實施。”
戴鵬飛問：“分成哪三步走？”
張廣明道：“第一步，確定孟吉發展的戰略方針，在孟吉縣裏，選擇十個景區，做為孟吉縣旅遊發展的產業基地。一個縣，能有十個旅遊景區，算是不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