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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被她的聲音吸引住了。(
因為風送來這麼一句話:“……天哪!我知道!我太難過了!嗯,我會搞定的,放心,一切有我在……”
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朝裏麵望了一眼,又放低嗓音說話了。
李毅經曆的事情多,隻看她的表情神態,聽她說話的口氣,就知道她肯定碰到什麼難事了。
歐陽謹萱接完電話,走了進來,雖然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仍然難掩心頭的擔心和憂愁。
“沒事吧?”李毅關心的詢問。
歐陽謹萱搖搖頭:“沒事,我爸爸打來的電話。”
李毅哦了一聲,心裏卻更是奇怪,她家裏出什麼事情了呢?
但是她不想說,李毅也就不好多問。
“剛才,我們聊到哪裏了?”歐陽謹萱微微一笑,叉開話題說。
李毅道:“我問你,你怎麼還沒有找到對象啊?”
歐陽謹萱道:“緣分還沒到吧!”
李毅道:“你條件這麼好,眼光肯定很高。但別把自己的青春耽擱了。”
歐陽謹萱道:“我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考慮這個人問題。”
李毅道:“你的生意就這麼繁忙?但就是再忙,也能照顧好自己。再說了,你一個單身女子,能要多大開銷?賺那麼多的錢,給自己當嫁妝不成?”
歐陽謹萱笑了笑,但這笑容背後,卻有一種心酸的淒涼。
“我賺錢,不是給自己用。”歐陽謹萱道,“我媽生病了,需要很多錢。”
李毅道:“剛才你爸打電話來。又是催你要錢吧?”
歐陽謹萱本不想向李毅吐露心事,無意中把自己的煩心事說了出來,已無法隱瞞,隻得幽幽一歎,說道:“是的。”
李毅道:“你娘得的是什麼病?”
一談到那可憐而可敬可愛的母親,歐陽謹萱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露出一種淒惶的情緒,一雙妙眸裏,隱隱有淚光閃動。
“她中風了,癱瘓在床上。一直住院,每年都要花費很多錢。”歐陽謹萱黯然傷神的說。
李毅道:“這種情況,很久了嗎?”
“嗯,有好幾年了。”歐陽謹萱說。
李毅道:“你之所以辭職下海,不會是為了賺錢給母親治病吧?”
歐陽謹萱道:“有這方麵的原因。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李毅道:“可是,據我所知,你的家庭條件應該是不錯的。你父親也是官場中人。”
歐陽謹萱道:“是的,我爸以前當的官還不小,可是……唉,他走錯了一步路,於是滿盤皆輸了。”
她雖然說得並不很明白,但李毅卻聽明白了。
她的父親。似乎因為犯了紀律錯誤,離開了體製內。可能是被開除了,也可能是被雙規之後再被雙開了。總而言之,這是一段令人痛苦的經曆,所以歐陽謹萱並不想過多的提及。
李毅也小心翼翼的不觸及她心裏的隱患,心想她的離職,也可能跟他父親的事情。有些關係吧?
歐陽謹萱忽然發出一聲自嘲的笑,然後歎息著說道:“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爸爸他犯了錯誤,被開除出公職隊伍了。”
李毅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歐陽謹萱道:“我也受到了牽連。說我的職務,是因為他的關係才得到的。雖然單位裏並沒有命令或文件,也沒有領導找我談話,但我還是主動辭職了。我受不了同事們議論紛紛,也受不了他們異樣的白眼。”
李毅道:“你父親的事,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
歐陽謹萱道:“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爸被開除後沒多久,我媽因為急怒過甚,中了風,引發半身不遂。在醫院躺了好幾年,醫藥費也不知道用了多少,但病情就是不見好。”
她畢竟是一個女人,雖然堅強,但說到這麼痛苦的家事,還是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李毅從桌麵上的紙盒裏,抽出幾張紙,遞給她。
“一方麵,我不能忍受同事們嘲笑的眼神,一方麵,我必須賺錢給母親治病,於是,我就辭職了。”歐陽謹萱接過紙,擦了擦眼淚,聳動鼻子,盡量輕快的說道。
李毅道:“你一定受了不少苦。”
歐陽謹萱道:“我不苦。我最擔心的是,我媽的病,我怕她活不了多久了,剛才我爸打電話來,就是告訴我,醫生說了,我媽的病,又反複發作了,能不能捱過這個冬天,都很難說。”
李毅道:“手術也沒有用嗎?”
歐陽謹萱道:“醫生建議,再動一次手術,但希望並不大。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盡一萬分的努力。”
李毅小心的說道,生怕傷害到她脆弱的自尊心:“如果錢或者醫生方麵,有什麼要求,你都可以向我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