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3)

多日沒沾酒,心情有些不好的王希從酒吧出來,喝高了,話有些多,還帶著一些放開的張揚,他不顧著大街上人來人往,隻是抓著趙學軍說情話。貝冬寧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後來在趙學軍的瞪視下,開著車子將他們送到三鑫商城便走了。

“軍軍,其實我得知足是吧?你那麼好,我不知足我就是混蛋了!”王希靠著電梯門嘮叨著。趙學軍看著上升的樓層數字應付他。

“不知足能怎麼樣,知足又能怎麼樣,想開點吧!?”

“我就是想不開!”

“我有沒做錯事,談個戀愛,跟做賊一樣,學軍,我真想告訴全世界,我就想跟你在一起,隻願意跟你在一起。他們能拿我怎麼地吧!殺了我?我日他祖宗的!”

一陣靜默,有時候折磨一個人,何必殺了他。掛在高牆全城瞻仰已經是難受,再拉上摯愛的親人一起陪綁就更加難受了,那簡直是生不如死。不經曆這樣的磨難,他們永遠不知道這種磨難有多可怕,趙學軍自己知道那種感覺,上一輩子他被嚇得膽小如鼠,這輩子他是再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

扶著王希往屋子裏,王希一直嘮叨著:他什麼都不求什麼都是虛的。他問趙學軍想要什麼,趙學軍無法回答。

他想要什麼,他隻想要一份單純的屬於親人的認可。不管身上帶著多少錢,多少身價。他都是父母的子女,都必須在情感這個問題上給趙建國,高桔子一個交代。他想得到全世界的認同!那是不可能的。

跌跌撞撞的,他們走進客廳,趙學軍把王希丟在沙發上去找熱毛巾,王希卻一把拉住他,將他拽到自己的懷窩裏。他細細的上下打量這張算不上英俊卻清秀的臉,他細細的親吻他,親吻他的額頭,親吻他的鎖骨,他一邊親吻,一邊喃喃自語的跟自己嘮叨:“別怕,有我……我們什麼都不怕,那麼多年都過去了,誰能分開我們呢?軍軍……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趙學軍當然害怕,很想哭,眼淚流出來,王希幫他都舔了。他們都有一肚子的苦悶以及對命運的無奈,他們需要宣泄,唯一的渠道便是對方的身體。他們擰在一起,狠狠地相互折磨,都想把對方撕碎,將碎肉攪合成為一體,哪樣最好。一定是那裏出了問題了,隻是簡單的一份情感,缺承不起那麼多的應該,按照,該是的情感規則。這就如一位偉大的神佛誕生在了虔誠的傳統基督徒家庭那般痛苦。這一刻的宣泄,就如在伊甸園的偷情,接下來便是被趕出天堂的最後狂歡一般,極放得開,愛得深,將對方心疼在靈魂那般折騰。

“我是多麼的愛你。”王希說出這話,打破了趙學軍的一切隔閡,一切畏懼,一切他所恐懼的東西都被瞬間丟開,他招惹了他,必須回報人家。他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回應王希的一腔熱愛,每一個動作他都會回應他,每一句話他都圓滿的給王希答案。

“我愛你。”

“我也是。”

“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不……能。”

“我會為你死……”

“一起吧!”

他們翻滾著,將室內的空氣煮的幾乎要爆表,就那般坦蕩的肉麻一點也不覺得羞恥,他們親吻一直親吻到……一隻花盆從溫室那邊丟過來,碎片飛濺在熱情的兩具軀體前方的電視牆上。時間刹那的終止了。趙學軍冷汗淋漓,抬起頭,看到了一臉陰沉的父母。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身下有個碩大的枝幹,迅速萎靡,直到這一刻,他竟然擔心起來。

哎,王希不會嚇得陽痿吧,這可怎麼好?

趙建國跟高桔子抱著兩盆剛從夜市上買的蘭花回家。家裏這段時間實在是憋悶,誰不想好好地清閑的活著,可煩躁事兒總是商量著就一起來了。抱著放鬆的心情,買兩盆蘭草兒裝點一下生活,那也是可以的。老兩口開開心心的說著花兒得事兒,這一路趙建國一直勸阻老妻,別給小二操心了。這人啊,必須想得開,不想開怎麼辦?人家愛來愛去的,現在誰阻止誰就是敵人。父母啊,就是世界上最吃虧的職業,跟子女能說出個道理兒來?別說道理了,想開點,還有我呢,有我在這家亂不了。

高桔子對丈夫的最高指示,連連點頭,滿嘴稱是。搞得趙建國頗有些成就感,他們上樓,看到兒子的小樓隱約有著燈在亮著。就尋思著,分兒子一盆蘭花兒叫小三兒粘粘閑情。沒成想到的就是,一進門,聽到一陣肉麻呢噥的愛來愛去,接著老兩口看到,他們最最愛的小兒子與幹兒子就那麼地在沙發上□□相見了。

趙建國滿眼發暈,氣都喘不上來了。他使勁吃奶的力氣丟出那個花盆,怕丟到兒子身上傷到他,他丟到遠處的牆上。丟完那個花盆,趙建國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手指對著呆愣著的,臉色蒼白的兒子浮空點了三下:“你好!你好!你好……畜生!”

高桔子傻了,傻得蘭花摔在地上,盆子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音,碎片濺到她的大腿,劃破皮肉流了血她都不知道疼。她哭了,沒有像以往那般嚎啕大哭,嚎的鬼神共憎,她默默地流著眼淚,不知道這麼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