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醒來了,她迅速地理好頭發,打扮精幹,就毫不客氣地咚咚敲響了曹炟的門。
門很快就打開了,曹炟淡淡地站在那裏,麵色略微蒼白,眼眸下卻有些許深色的青影。
安歌探頭往裏麵看了眼,隻見床上被子疊得好好的,似乎根本就沒有打開過。
她笑道:“齊王殿下被人稱為戰神,莫非真的修練成神,不用吃,也不用睡,太讓我等佩服了。”
曹炟將她扯了出來,同時關上了門,“什麼事?”
安歌剛想說,昨兒你可是答應的,要去老虎賽救那位姑娘!所以要早點出發啊!但想到他整晚沒休息,昨天又沒好好吃飯,於是指指樓下,“喊你,一起去吃飯。”
曹炟倒沒拒絕,二人下了樓,點了一屜包子。
好在曹炟還是吃了幾個,之後安歌問道:“現在狀態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有精神?需不需要再回去睡一覺?”
“不必了。走吧。”曹炟淡定地站了起來,往門外而去。
原來他早看穿了她的心思。
安歌緊隨著出來,問道:“就我們兩個人去嗎?”
曹炟嗯了聲。
“你身邊不是有很多護衛嗎?可以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去。”安歌建議道。
曹炟道:“他們都走了,這次隻有我和你。”
原來自沈婥墓之後,曹炟並沒有脫離被追殺的命運。這些殺手無疑都是都是皇帝派來的。如果曹炟在回安陽的路途中被殺死,那麼到時候曹煜就可以向天下人交待,是曹炟搶了敬和皇妃的屍首後,殉情自殺,到時候是個多麼淒美的故事啊,隻是沈婥和曹炟就背上了奸fuying婦的罪名,曹煜雖然“戴了綠帽子”,卻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
曹煜打算得很是好,隻是曹炟卻並不想死在他的手中,因此他想了個辦法,跟著他來的家將們兵分三路回京,每隊人馬都抬著頂空轎子,以此來擾亂那些殺手的視線。
曹煜一定以為,這三路兵馬中定有曹炟在其中,事實上曹炟卻單獨一人上路了,因為一個人上路即不會引人注目,行動又更方便,反而更安全。
這樣做的弊端就是,如此時的用人之機,卻是無人可用。
二人來到沌洲城北麵,就見一片高地之處,有個古老的圍棧,此圍棧又高又大,居住上千人絕對沒有問題,從遠處看像個圓圓的山包,青色的磚被周圍綠樹掩映,倒是一處風景極好的地方。
安歌越看越發愁啊。
這種圍棧她以前見過,這就是個小小的王國,裏頭會選出有威望的長者做為頭兒,一應的規矩及工作甚至食物分配都有嚴格地的管理,這樣也造成他們必須比普通百姓更加的團結,如果有敵來襲,他們會共同禦敵,而且這種圓形的建築物,易守難攻,圍棧內部有向外窺視的洞眼,隻怕還沒走到跟前去,就已經被圍棧內的人發現了。
根本無法接近,別說去救人了。
曹炟的想法顯然和她差不多,二人駐足不前,麵麵相覷。
就在這時,有個背著草藥蔞的女子也往圍棧方向而去,就聽到後麵一個老者喊道:“草兒,今兒就到這吧,我們去那邊采藥。”
這女子扭過頭看著老者,“可是隻有這邊的山坡上才有柴胡啊。”
這位叫草兒的姑娘說著就繼續往山上走,老者連忙上前幾步扯住她,“草兒,你沒聽說嗎?最近這老虎寨的人瘋了,到處搶強搶民女,這兒已經是到了他們的地界了,我們不能再往前去。”
草兒聽聞,也微微變色,“可是爹,狗子哥的傷需要柴胡……”
安歌見狀,靈機一動,忽道:“這位姑娘,柴胡這味藥又不是特別稀奇的藥物,城中藥店多的是,隻要有銀子,自然能買到,當真是不必冒險硬闖到老虎寨裏去采呢!”
草兒扭過頭,就看到一男一女立在不遠處的樹下,女子身材纖細,一雙靈氣逼人的眼睛笑眯眯。而那位男子則如畫中人兒般漂亮,令人看一眼也心跳驀然加快。
草兒的臉微微一紅,“此話是不錯,可是,可是我們是窮人家,有的隻是力氣,卻哪有銀子……”
“我有!”草兒的話未說完,安歌已經將一綻元寶送到了她的眼前。
草兒眼睛一亮,但還是拘謹地說:“這位姑娘肯慷慨解饢,草兒自是感激不已,隻是草兒無功不受祿,實在是不好就此收下姑娘的銀兩。”
“並不是要白送給姑娘的,而是想買姑娘身上幾樣東西。”
“是,是什麼?”草兒大惑不解。
“就是這身衣裳,還有采藥的背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