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細的月牙斜掛在天際,淡淡的光芒,將棵棵大樹的倒影映襯了出來,還有一個模糊飛竄的影子,在樓台上前行。
他停在了一間古樸的瓦房上,偷偷的眺望四周,見沒有人,這才熟路輕車的揭開瓦蓋,用鼻子使勁聞了兩下,再也抵不住那美味的誘惑,手在腰間摸出一根繩索,“倏”的一聲丟了下去。
月光灰暗,什麼也看不清楚,隱約見他站起身子,手不知在牽拉著什麼,這一切熟練的技術,專業的盜賊恐怕也比不上!
但屋中正有人看守著,便要另當別論了。
房屋中,這名老者坐在床上,油燈下,他身上的白衫格外顯眼,尤其是胸口處的“許”字,似乎便是用火寫出來的一般,火焰騰升。老者床頭堆著十多缸美酒,散發著誘人的酒香。若是大師品嚐的話,定會發現這絕對是珍藏數十年的烈酒,美味無比!也難怪盜賊會專偷這美酒。
老者將盜賊偷盜的全過程望在眼裏,卻久久不言,隻是忽笑忽止,欲語未言。
勾上了一罐美酒,盜賊緩緩拉著繩索,眼見美酒即將到手,加了點勁速度更快三分。卻隻覺一緊,好似被人牽住了一般。
屋中老者手中同樣拉著一根繩,繩端正綁在酒缸之上,老者嘿笑道:“小子,你這偷盜的功夫可堪比盜花竊賊了!藏得挺深啊!嘿嘿。”
屋頂那黑影身子輕顫,暗叫被發現了,放下繩子便要離去,美酒固然可惜,但被人發現他可不會笨的再被人捉了現成,拔腿便跑,反正以後偷酒的機會多的是。
“臭小子,竟然敢逃跑!”老者憤罵一聲,眼神卻有著異樣的光彩。
老者抱起那酒,兩步躍上房頂,見盜賊已經跑得消失了,這才大呼道:“小子,這罐酒算送你的,以後可莫要再偷了!”道完這句,也不管少年聽到沒聽到,便奮力扔出,那罐酒在空中翻了兩番,發出異樣的赤色光芒。
少年疾奔中停下了腳步,在鎖定那罐美酒後縱身一躍,便將其抱入懷中,狂奔而去!
老者房裏的酒日漸減少,他便起了看守之心,想看看是誰敢偷自己的酒,卻沒想到是這個小偷,更沒想到這個小偷的功夫一點不賴,恐怕一直都將自己騙了!
“低調,上天一直告訴我要低調,今天的夜行衣夠黑,但為什麼還是被發現,惱人,罰酒一口!”許邵咕咚咕咚喝下兩口,酒水從嘴角溢出,從身上滾落而下,甚是爽快。
這房屋不大,僅有十多平米卻看起來更像柴房,四周堆滿了幹柴,許邵斜躺在柴火上,眼中空洞無神,也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汪汪!”不知從哪竄出一隻黃毛狗,有人小腿般高,叫著跳到了許邵的身上,窩在他小腹上用那大眼灼灼盯著他手中的那罐酒。
許邵瞪它一眼:“小黃,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喝酒了?不給!”說著,他抱起酒缸又喝了兩口。
小黃用那溫熱的舌頭在烈酒流過的地方舔了舔,還耐不住的咋了咋舌,許邵被弄得全身癢癢,隻得拿了一個瓷碗給它倒了一點點酒:“多了怕喝死你,一點點就夠了!”
許邵嘿笑著將其放在小黃頭前,小黃高興的汪汪兩聲叫喚,啪嗒啪嗒便喝了起來。
看著這可愛的小狗,許邵笑了笑,心中的愁意也消散了些許,放下酒,躺在柴火上。小黃用舌頭舔著許邵的小腹。
許邵心中微暖,拎起它的前腿將它抱起,用手逗了逗它的額頭:“小黃,酒好不好喝啊?要是好喝你就給我想一個辦法,不好喝你就給我想兩個辦法,好不好?”
唧嚀……小黃茫然不知的搖著頭。
“明天武鬥節,我已經十年沒有參加,你說這次要不要參加?”許邵搖晃著小黃的身子,它的頭終還是像波浪滾般搖了搖。
許邵嘿嘿一笑,將小黃放下:“還是我的小黃最好,那明天我便不參加了。”
手微微鬆了鬆,小黃身子一竄,便消失在了柴房中。
不過片刻……
“咦,哪來的小狗,好可愛哦!”外邊傳來女性的聲音。許邵得意洋洋,難道今天晚上有美女相送?
“這裏好像是那個廢物住的地方,我們快走吧,聽說跟廢物接觸的話,你也會變成廢物的!”
“啊,這麼嚴重?那我們趕快走,明天武鬥節我還想要取得好成績呢。”
許邵苦著臉:“我有那麼嚴重麼?武鬥節,明天我便到這武鬥節來瞧瞧!”
……
五月初五,一年一度的武鬥節在各大家族舉行,這也意味著各家族間的實力之爭!
烈陽灼灼,微風習習,暉明城裏人往熙熙,坐落於城西的許家大院人頭攢動,門檻都快被踏平了。許家曆代為修真之家,代代相傳,強者多不可數,論其精彩的戰鬥,自是許家做東。李家孫家雖與許家並稱暉明三家族,但氣勢卻顯然小了很多。
炎炎五月,許家大院內,廣袤的練功場上,中央位置四根木棍呈正方形,厚實木板鋪砌,約一米來高,組成一擂台。擂台後方有三米高台,坐著數名老者,皆為族中長老,紅布條隨風飄飄,隱見幾個墨鬥大字“許家武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