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子落地時發出清脆的聲音,夕天嘯猛然睜開了眼睛,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正看見廚房裏的夕樂正靠著廚房的牆壁,閉著眼睛額頭上青筋暴流的抓著頭發左右用力的搖晃著腦袋。
夕天嘯大步走向廚房,一把抱起夕樂,看著夕樂臉上痛苦的表情夕天嘯心中暗道不好。
將妹妹抱到了臥室內,夕樂瘋了似的左右滾著,痛苦低沉的嘶吼著:“哥,救救我,我身上好多的螞蟻再爬,啊。”說著慘叫了起來。
夕天嘯看著痛苦翻滾的妹妹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著血,看著妹妹痛苦的表情夕天嘯的眼圈漸漸地紅了,夕天嘯伸手用力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想讓自己盡快的冷靜下來嗎,一把按住妹妹的胳膊,“小樂,挺住,挺住就過去了,哥相信你可以的。”
夕樂並沒有在跟夕天嘯對話,依舊在床上左右翻滾著,一頭長發淩亂的纏在臉上,夕樂猛地一用力居然掙開了夕天嘯的雙手,伸手用力的朝著自己的脖頸處撓了過去,含糊不清的說道:“癢,癢死了。”
白皙的脖頸登時就紅了,滲出絲絲的血跡,夕天嘯看著紅了的脖頸,再次用力的抓住了夕樂的雙手,原本夕天嘯不忍心太用力的按著妹妹,而這次一點憐愛都沒有了。
“我求求你了,在給我吸一口吧,就一次,我求求你了,我要死了,我什麼都答應你讓我吸一口吧在,求求你了。”夕樂神誌不清,胡言亂語的說著。
夕天嘯看了一眼神誌不清太陽穴青筋暴流的妹妹,心一橫,撒開夕樂的手,用力一個手劈在了夕樂的脖頸處。
夕樂暈了過去,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夕天嘯看著被自己打暈的妹妹,心裏愧疚,但是愧疚也是無用的,夕天嘯怕她萬一自己咬了自己的舌頭發生意外。
夕天嘯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漸漸地冷靜了下來,走到衛生間,拿出了幾條手巾,一條塞在了夕樂的嘴裏,怕她咬到舌頭,另外幾條,夕天嘯將夕樂的手腳捆了起來。
他怕夕樂發生什麼意外,所以狠心的將妹妹整個的綁在了床上,夕天嘯轉身走出了臥室,找到家裏的藥箱,發現裏麵沒有一樣是可以用著幫著夕樂暫時緩解毒癮的藥物。
夕天嘯看著暫時昏厥的妹妹,夕天嘯知道,這樣束縛著她的行動並沒有什麼作用,此刻的他需要很多安神類的藥物,要暫緩妹妹的毒癮,讓她恢複神智。
夕天嘯又把毛巾好好的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鬆動的地方,才鎖上房門匆匆的下樓去了。
……
幾分鍾後,夕天嘯提著一個白塑料袋,奔跑著回到了家,打開了房門。
鐺…
夕天嘯手中的塑料袋掉到了地板上,他呆滯的看著家裏地上散落的幾條毛巾,以及臥室裏空空的床鋪的時候,他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夕樂居然不見了。
心急如焚的夕天嘯找遍了家裏所有的角落,依舊沒有發現妹妹的影子,夕天嘯在特種部隊呆了這麼多年,上過戰場,殺過人,本來已是冰冷的像機器的人,在這一刻他慌了,他慌得連自己的都不認識自己了,連拖鞋都沒有換直接就衝下了樓。
過了好一會,夕天嘯失魂落魄的推開了家門,就依靠著牆壁癱坐了下去,低著頭,伸手用力的抓著一頭短發。
夕天嘯找遍了小區周圍所有的地方,一點妹妹的影子都沒有找到,夕天嘯像是個落魄的中年人一樣,懊惱後悔的坐在地上,夕天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煙,雙手顫抖著放到了嘴裏,又顫抖著點燃了。
這一刻,鐵一樣的硬漢流出了兩行清淚。
這一刻,他仿佛老了二十歲。
猛然間,夕天嘯抬手用力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也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氣,鮮血順著嘴角緩緩的流了出來,他站起身,走到衛生間的鏡子前麵,隨意的捧了把水洗了洗臉。
他站直了身軀,臉上仍然有幾滴水珠滑落,他沒有在意那些細節,隻是冰冷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夕天嘯冷靜了下來,之前的頹然一掃而空。
特種兵的最基本的手段就是無論在無時無刻也要保持冷靜,剛才的夕天嘯因為至親而亂了分寸,但是此刻的他,頭腦猶如機器一般的冰冷,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