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
“拿來。”福公公道。
何堯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糊弄是糊弄不過去的,隻得將饅頭交了出去。
接過饅頭,福公公眼露凶光,直接將那饅頭扔在了地上,狠狠跺上兩腳,怒罵道:
“狗奴才!可知咱東廠的規矩?都已經午時了你才回來,還想吃飯?吃屁吧你!”
瞧見何堯這細致的小臉,福公公就心懷怨氣!
東廠的太監哪一個天天不是被那些皇親國戚吆五喝六,使喚來使喚去,粗活重活幾乎都被他們包了。
哪怕是福公公這個帶班首領,有時都迫不得已去伺候那些暴脾氣的主,時不時還要被打被罵。
活的還不如一條狗!
可何堯呢?
剛進宮就得到了後宮最受寵的貴妃——德妃的青睞,不僅不用做粗活累活,而且還經常被賞賜一些財寶以及宮廷糕點!
活的比他們滋潤多了!
尤其是今天福公公剛剛被大臣江敬一頓責罵,心裏頓時有了怨恨卻無處發放。
正好瞧見了何堯,便把他當做了撒氣筒。
“福公公,您有所不知,小何子今天剛剛伺候完德妃娘娘,結果還遇到了麻煩,這才回來的晚了點。”
見何堯沒有辯解,小天子很是義氣地替他回答。
不提德妃還好,一提德妃,福公公便感覺心裏不平衡,胸腔怒火中燒。
“你在拿德妃壓咱家嗎?”
“福公公誤會了,小的不敢啊!”
“哼!我告訴你們,咱東廠可不歸德妃娘娘管,在東廠,都得聽咱家的!咱家說的你得聽,咱家要求的你得做,咱家罵你打你,你都得忍著!”
“要是被我發現誰敢打小報告,哼哼,那就別怪咱家不客氣!”
聞言,小天子自然不敢再說什麼。
何堯畢竟也在東廠待了三年,清楚福公公的脾氣。
他說的不錯,東廠地位特殊,不僅權利不小,而且東廠大總管,容大海還是大商王朝先帝的紅人!
除了當朝天子殷鴻羲,以及輔政大臣江敬以外,其餘人不敢管,也管不了。
哪怕是德妃,也無法插手東廠!
因此,雖然福公公權利不大,但是真要收拾了何堯二人,也沒人能幫他們說話。
何堯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牙齒緊咬,不過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沒有實力之前,隻能暫時忍耐!
“哼,聽明白了?聽明白了就給咱家滾去值夜!”
“朱雀門那邊的公公快放班了,你們倆過去替一下。”
“是。”
雖然知道福公公在故意刁難他們,但何堯有怒不敢言,答應一聲便退了出去。
離開直房後,何堯歉道:
“你不必替我說話,反而還連累了你。”
“害,這有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沒事,就當陪你了!”
……
翌日,天還沒亮,整個皇極殿擠滿了前來上朝的官員。
昨夜刺殺德妃一事此刻也幾乎滿城皆知,畢竟一向安穩的皇城已經許久沒有經曆動蕩了。
何堯以及小天子二人則被福公公派去巡視,完成之後還沒來及休息,便有皇帝身邊的侍衛前來通知何堯上朝接受賞賜。
想來應該是殷鴻羲的意思。
至於小天子和福公公,似乎被大臣江敬叫過去了,一同去的還有一些侍女守衛,不知做什麼去。
剛走到皇極殿前,還沒進去,一陣嬌柔稚嫩的女聲傳入耳中,令何堯渾身一麻:
“小何子,小何子,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