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幼章走近看了看睡熟的小哥兒,奶媽媽抱下去,幼章心驚才停。

回頭看了一眼,那時站在台階上的三叔已不見了蹤影,她有話想說,已不知該說什麼了。

進屋看了看姐姐,姐婿就坐在床榻上,姐姐已然深睡,姐婿給她擦手,神情格外的溫柔有情。

不好再打擾,止了來回進出的弄棲,“這會子腿軟的很,姐姐醒了喊我一聲。”

“哎。”

從上元寺回來,老祖宗等人來二房見過,少勤這時已有精神,靠在榻上,有丫鬟喂著參湯。

老祖宗頗有感懷,“這是鬼門關頭走一遭,吃了這個苦,今後大事也無有沾擾,璿兒媳婦,你是辛苦了。”

說這樣的話,戴二夫人身後也抹了一帕子,“終歸無事,這才是命啊。”

少勤點頭,讓弄棲抱了小哥兒來,“原老祖宗給他起了名,喚琪哥兒,卻因著他命大,難有的福氣,是要起個賤名,平常養活才是。”

“自是自是。”

老祖宗看琪哥兒,他忽的笑開了,分外機靈,頓時討了老祖宗的喜歡,“既是寺裏生養的,看來是與佛家有緣,就叫小僧,等年後會走路了,還得請著主持開一道光,到家裏辟一座寺院,得單獨為小僧養著才是。”

家裏是養著兩個姑子,如今老太太又另請了道侶,家裏誰也沒有這樣的殊榮,可真見了小僧哥兒討老太太她的歡喜了。

等屋裏了人各走了一圈,幼章才走到少勤麵前。

看她精神大好,隻臉色虛白,還得休養。

少勤見著她,喚她前來,一時又有感慨,是想起了那日寺裏大師說的話,她拉幼章的手,“我已無事了,你還煩憂個什麼?”

看她麵色,是有心事的樣子,“是不是驚嚇還未緩過神來?”

驚嚇是有的,擔憂才更多,“姐姐,老祖宗不問,但我是知道的,你早產,我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先前那王佛就提點我一二,想必她是經過偷聽了什麼,將將說完,你就出了事,叫我怎麼好安心?”

“寧兒。”

少勤壓聲。

幼章驚疑,“姐姐是知道此事?”

少勤知有些事不能明說,畢竟已扯到後院之外,“是裕親王妃沒錯,她手裏有我年前莊上的錯處,恨我當年與她約好,卻嫁了葛璿,她輾轉幾何,才嫁給了裕親王。”

“怎麼?”

“她雖不是南方人,但因著舅舅,我見過她兄長幾回,那時不懂事,不知道家裏的決斷,是答應她以後做她小嫂,日後為她謀出路。”說起陳年舊事,少勤心裏也不好受,“隻是家裏女子,哪有那麼多如願的事,是我負了那人,第年,他家升遷京中,再後來,她高嫁六王爺,也就是現在的裕親王,我是該恭賀她的,但她終不能理解我,怪我年前耽誤她兄長,進而耽誤了她的婚期,這才鬧得不開,直到了如今。”

“那那日寺裏?”

這裏就不好細說了,她剛從大師的居處出來,心裏恍惚,她就在橋上,聽見了她妹妹的名聲,與她說話,言語不外乎要她補償她當年的錯處,她鍾意她小妹,要拿她來抵償。

少勤笑她癡呆,先不說我妹妹身份,就是她這樣伶俐的人,給了你後宅,你可吃到什麼好處?

她嗤笑,說那裕親王可不是個色令智昏的人,平常丫頭入不得她的眼,隻有找了有身份的人,他才能安歇一些時日。

少勤當然不肯,兩人起了爭執,便落了水。

索性她也知虧心,不再提幼章之事,少勤打算看好幼章,便也無事了。

這裏還得跟她說,“就是些小事,她記我錯處,以此威逼我,尋些短處,大抵不礙事,不是有心,她還不至於是那樣的人。”

怎麼不至於,少勤這裏記她一筆,是一定要還回去的。

隻幼章還多疑,少勤不願她小小年紀,要思慮太多,便有意壓下,“無事,大人的事你不要管的好,我現也無事,你回去練練小字,靜靜心,與琯之幾個玩玩解解悶才是。”

隻這裏幼章心有餘悸,那頭小謝山庭,葛思瑉榻上難起,是受了重傷。

三千不忍,“三爺日後出門還得隨上我,切不可再莽撞。”

換了材藥,裹上衣襟,三千扶葛思瑉坐起,見他咳嗽二聲,又來案上看音訊。

隻要歎氣,“三爺,你何必非走那一遭,二房大奶奶有事無事跟你又有何關係,平時心冷之人竟然無端做起活菩薩來,是不嫌命短,站都站不穩。”

葛思瑉嫌他話多,不答他話,“東流回來了沒?”

三千估算時辰,“應從袁府剛回來,路上還須片刻時間。”

葛思瑉沉思,“明日早朝如意便會上訴,拖不得,你去寺裏再走一遭,務必守住。”

“是。”

方從院裏走出來,就見著從山下上來的葛瓊,三千沒得好臉色,疾風要去,葛瓊以禮待他,“望留步。”

三千抱劍,“瓊大爺既也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