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到,便說一說蘭花的事,此時心境不同了,隻是轉告一聲,道聲多謝,畢竟是他的蘭花。
“瓊大爺——”幼章隻是微微開口。
“嗯,”他點頭止住,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冷漠,“你想說的事我知道了,不必轉告。”
葛瓊的脾氣向來抓不準,冷臉也是正常的,幼章低頭,道一聲,“好。”
輕輕綿綿的一聲,如同她的性子,隻這樣,讓麵前的他看去,眼神忍不住軟了下去,她低頭,頓叫他憋在心裏的一口氣也提不上來。
身後有聲音傳來,這時隻能避走。
藏在廣袖裏的手,最終轉了轉指尖的玉扳指,繞開她,走遠了。
喜慶了一日,到了晚間,老祖宗讓子孫輩的排行,挨個發紅包,等走完這一圈,如同老家一般,幼章手裏,衣上掛滿了紅香袋裝的金豆豆。
走一步,都頗為沉重,香涎給她一一解開,與她說,“留這兩個,勻稱好看。”
等到吃年夜飯,也要一杯杯敬酒,少勤知道她酒量不好,讓弄棲拿了摻了水的果酒。
幼章便在席上又見了三叔,年夜飯這樣的大宴,沒有設防,幼章是認全了全府的人丁。
同琯之琀之幾個給老祖宗、叔伯敬酒,老祖宗高興,一人又賞了袋金豆子。
眾人說了些吉利的話,方坐下用餐。
菜剛上完,幼章看去,那座上的三叔已不見了蹤影,再看去,葛瓊等人也離了席。
前宴吃完,女孩子要去後頭看煙火,燈火積聚,便十分好看。
看了片刻,鬧得耳朵疼,看見琀之掩著扇子走了,她緊跟其後,走到她身側,拍她肩頭,與她一起往回走。
幼章心生笑意,從九曲橋走出,她念,“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琀之被逗笑,側身去看她,卻怔住,側身遠處的亭上有站著人,那人雖望了過來,但不知看的是何物。
果真是應了這句話,燈火闌珊處,有此君一人。
不去應幼章的話,推卻她,“這時站了許久,分外累,我便回去休息了。”
“好。”
從這裏分開,幼章一人繞著回前頭尋少勤。
走到亭子幾尺處,看見有人從階上下來,幼章起初沒注意,那人發聲問她,“小姑娘,這樣好的煙火也攔不住你的腳,竟還是讓你尋來了。”
幼章驚疑,見著是袁如意,滿是耐人尋味的表情,頓讓幼章不舒爽。
除夕正夜,他怎麼會到這裏來了?
思索二刻,看清他身後有人緩緩走來,滿天的煙火閃爍,頓時照亮了他的臉。
明明還是之前的模樣,這會兒看,怎就讓她心跳個不停呢。
幼章看怔了去,對了,因為除夕,他穿著正裝,頭發束的嚴謹。
袁如意看她模樣,正要笑,身後微咳一聲,他收笑,“走了。”
說完便晃著衣袖走遠了。
葛思瑉便走近了一步,走來慌了幼章的腳步,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就一步,樂到了葛思瑉,他笑出聲,問,“有什麼事,說便是。”
槽糕呀,一個人脫單,遇見了他,可不就是像有事的樣子麼。
“我,我……”幼章咬咬唇,“三叔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蜜橘的——”
呸,話說出口,幼章要咬破嘴唇。
他是聽見了,卻有些疑惑,“哦?”竟是不明的神情,“你喜歡吃蜜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