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蹙得更緊了,半天姣好的麵容才碎開,“無妨。”
聽來好像不是口裏簡單的這兩個字的樣子,看來是大大的有防啊。
模樣好,脾氣果真不好。
幼章與邶夜做禮,“十五哥且坐,幼章就先退下了。”
人沒走出兩步遠,邶夜就笑開了,“往常她也不是這個樣子的,你瞧瞧你,慣會使這一套。”
不過好歹都是熟得很的人,邶夜也就不計較這人惹自家妹妹失態的事了。
倒是劉景真略顯無辜,端起茶盞來,真真滿了一整杯,茶水也將要溢出來,盯著手中杯,他輕聲點了句,“我方才似是什麼也沒做。”
從外湖回去,囑丫頭煮些蓮子羹,天氣熱得沒話說了,周身都是水汽。
打門見著疏影為難的模樣,幼章一陣警覺,“怎麼了?”
“八姑娘來了,已經有一會兒了。”
“哦,我知道了,那你去端碗蓮子羹來,我解解渴。”
進門去,見著人坐在桌邊,撐著下顎,是生氣的模樣。
丫頭上前自摘了她的外衫,解了束發,幼章擦了把臉,裝作沒看見人的模樣,做完這些,才繞回桌前,“八姐,都這會兒了,你怎麼還坐在這。”
齊鶴哼了聲,轉過了臉。
幼章在她麵前坐下,這時疏影端了羹湯來。
幼章暢快淋漓地吃了兩口,才笑,“這個點了,不比平時,八姐你回來的也太早了些,既是出去玩,今日怎麼就改了,此前都是到日落的。”
“原來你知道今天是約好要出去麵見的日子,你又爽了我的約!”
齊鶴的朋友都不是鬧著玩的,以前說話要掂量,現下幼章反倒不覺得了,“是我之過,卻不是不記得日子,隻是不耐煩出這個門,八姐你不知道的是,我不是聽不得你與她人對我的議論,親事也好,別的也罷,我是不想與旁人較這個真。我也對你說過了,此事還沒有決斷,話聽多了,會傷身。”
“幼章你……”
蘇幼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說話。
她以前都不敢大聲說她,今日卻埋汰起她來了。
好生氣!
疏影正在外頭屋子裏擦琳琅,隻見著裏屋被人打了開,隨即見著八姑娘疾步走了出去。
像一陣風般。
“這是又怎麼了?”
“吵架了罷。”
“我怎麼看著八姑娘是擦著眼睛走出去的”
次日照例還是躺著樹底下聽風聲。
有人揭開了她麵前的書卷,來人嘿嘿笑,“聽說你昨日與齊鶴吵了架,還將人氣哭了?”
就一句話,算不得什麼吵架罷。
“沒有啊。”
對於氣哭了齊鶴這件事,帛林是真心服氣的,“怎麼這回不見你登門道歉去了啊,這都有一天了,再沒有行動,怕齊鶴真要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來。”
哪有這麼嚴重,都是些小事。
“說幾句話的緣故,不礙事,”幼章伸手,扯了書來,蓋在臉上,“我先睡會,晚間再說。”
確實是小事,隻是等幼章晚間再說的時候,還真的遲了,這丫頭,果然做了讓幼章一時難以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