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傲天之行辛苦郡主了。”女皇眉眼微彎,開口笑道,那輕輕淺淺的笑容竟然看的人心底生寒。
“兌現承諾,各取所需而已,談不上辛苦,隻是希望此行沒有給陛下落下什麼難題就好。”月月輕聲軟語,表麵上依然鎮定自若。眼前的女子不再是一年前那個手中無權任人擺布的傀儡女皇了,她雖然極力在克製眼底的凜厲,但是在月月麵前,她的鋒芒卻是無處遁形的。
“哈哈哈,誰敢難為朕就是自尋死路!”女子眼中的狠梟頃刻間畢露無遺。女皇低下身子,目光灼灼,飛快地掃著月月的臉,厲聲說道:“好了,瞿月月,這些官麵上的話留在有外人的時候再好好說吧。朕隻問你一句,在靖王府上的時候可曾見過墨雲海的大長老?”
沒想到女皇召她進宮竟然不是為了赫連獄,而是向她打探大長老的消息。月月微微一怔,神色間立刻有了變化。
“怎麼?他不在靖王府?”女皇臉上的笑容登時消失的無形無蹤,眸光一冷,不禁望向了伺候在身邊的宮娥。
青碧抿著唇堅定地點點頭,她的消息不會錯,就是赫連獄派人接走了大長老。
“如果陛下隻是問這件事,那很遺憾,我在靖王府小住的時候,沒有見到過什麼長老。”月月嘴上輕描淡寫的回答著,腦海中卻不停地在思索女皇此問的目的所在。
“興許是赫連獄把他藏起來,你沒看到也不奇怪。”女皇撥弄了一下鬢角的碎發,似乎在為剛才自己的失常舉動尋回些鎮定。
雖然女皇沒有提及赫連獄,但是月月卻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於是,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不知陛下想要如何處理赫連獄?”
聞聽此言,女皇忽然笑了,眼珠一轉,慢條斯理地悠然說道:“傲天一下子失去了兩個頂梁柱,朝堂之上必然大亂,有心之人就會伺機而起,尤其是軒王赫連無極,他覬覦王位已久,怎肯放過此次良機,但是赫連瑾與赫連獄一日不死,他就不能名正言順的接掌帝王,留著赫連獄可以牽製軒王的野心,也為我至堯一統天下贏得時日。”
這番話拿來敷衍弱質孩童也許有效。月月唇角一彎,一抹不屑便從嘴角蕩漾開去。過不了多久,靖王被至堯所虜的消息就會傳遍天下,到時候隻怕兩國之間再無安好。赫連無極何需等,幹脆借此機遇接管兵權帶軍征討至堯,一來可以毫無爭議地就達到掌兵奪權的目的,二來可以建立功勳篤定自己在將士中的威信,三來可以除掉赫連獄後再栽贓嫁禍給至堯國主,隻要內外呼應,一切皆是順理成章。況且傲天國內心懷叵測之人絕對不隻赫連無極一個,螳螂在前,黃雀在後,結局難測啊。
“雖然朕不許你現在殺他,但是你可以隨意進出地牢,那裏麵折騰人的東西多著呢,朕隻要他活著,其他的隨你處置。你會發現讓他生不如死比一下子要了他的命還解恨……”一抹陰恨不經意的從女子眼底劃過,帶起一道邪魅的笑痕,緊接著一枚刻有“聖恩通至”的玉牌便晃在了月月的眼前。
“謝陛下。”月月手臂一揚輕而易舉地接住女皇拋下來的玉牌,隨手掛在腰際,頜首謝恩。她才不會去管女皇囚禁赫連獄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隻要她想報仇,赫連獄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