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吧!”月月放下抵在赫連獄咽喉的簪尾,冷冷說道。她發現她根本殺不了赫連獄,留他在地牢之中又忍不住怕別人來殺,還不如放了他換回慕容雲海的性命。
“不報仇了?”赫連獄沒想到月月為了一個男子竟然會放下了仇恨。然後桀驁不馴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詫異,那個慕容雲海是什麼人?
“再不帶他走,我就要變主意了!”月月根本沒有理會赫連獄的話,而是目光一沉,清冷地望向鐵焰同樣冷冰冰的臉,報仇?她現在腦子裏亂的連誰是仇人都分不清。
“先離開再說……”鐵焰疾步上前,幾下就劈斷了赫連獄腕間的束縛,但是那對玄鐵鐐銬卻是頑固得很,任憑鐵焰怎麼努力竟然適得其反,越拉越緊了。
嘩啦!簪尾橫掃,玄鐵應聲斷為四段,刑室中的四人齊刷刷的驚訝登時包裹住了月月淡定如常的臉。
“走……”月月將簪子送回發髻間,邊說邊搶先一步就要離開刑室。再不走,這裏的血腥但凡是誰也解釋不清了。
啪!一掌劈在腦後,月月直覺得天昏地暗中傳來赫連獄一道陰冷的聲音:“帶她走!”
恩將仇報?!再濃的悔恨也無法喚回即將消失的意誌,月月的身體頹然後到,直接摔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一輛極其普通的馬車在賞燈的人群中穿梭向前,不時的引來幾道驚訝的目光,那些目光不是被馬車吸引過來的,而是那名駕車的白衣女子。略顯蒼白的膚色,即便是掌燈的夜晚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女子麵容姣好,五官細膩,但是表情嚴肅,活生生一個冷美人。
“屬下無能,搜遍全城也沒有找到郡主。”侍衛跪在鳳於漠的腳下,話音頓時失了底氣。
“不用找了,我知道她去了哪裏。”鳳於漠眯起眼眸,緩緩說道,那眼底不忍見的悲傷稍縱即逝,“進宮!”長袍一動,人已然飄然下樓。
侍衛鬆了一口,連忙尾隨上去。
守在茶樓外,化妝成百姓的鐵騎軍一見主人從裏麵出來了,立刻圍攏過來,護著鳳於漠再次擠進了蜂擁的人群。此時,一輛馬車匆匆打麵前經過,鳳於漠滯住腳步,停了一會兒,腦海中悠悠晃過的是一張蒼白而陌生的臉,它正是來自那名駕車的白衣女子。隻覺得陌生的好蹊蹺,但是怎麼也想不出來在哪兒見過。
“傳令下去,封鎖城門,凡是意欲出城者必須仔細檢查!”這道命令下得晚了。當守城的士兵攔上木柵時,已然有一輛馬車搶在他們之前出了城門,直接飛奔上官道。趕車的是一個漂亮女人,搬柵欄的士兵還饒有趣味地偷瞄了好幾眼。
“王爺,已經出城了,請換車。”疾馳了一段官道,鐵焰慢慢勒住馬車。
銀火得到授意最先跳出馬車,連看都沒看鐵焰一眼,回手掀開了車簾。
赫連獄抱著月月,在金烈的指引下換乘了更大的馬車。
“好好的女孩子學什麼不好,學人家拚命?竟然當著王爺的麵取下麵具,你以後怎麼回天書涯?我們怎麼跟門主交代?”銀火一邊往下卸東西,一邊喃喃說道,聲音低沉的好似自言自語,但是字字句句卻又真切的說進了鐵焰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