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呢！”馮妙蓮摔簾而去道，“你們願意去馮府你們隻管去，我是不去的。”
徐媛看著馮妙蓮的背影蹙眉道：“母親，這事不對呀，弟妹嫁過來這麼久，馮府和我們從未來往過，這裏頭怕不是有玄機。”
想到兒子成親之時，馮府未曾來，回門馮妙蓮不曾過去，如今過節了，馮妙蓮也不肯回府。
徐老夫人也有幾分懷疑，但她依舊道：“明日去看看就知道。”
入夜，茱萸服侍著婉娘散落頭發，輕笑道：“明日有得鬧了，她們若知道馮妙蓮不是馮家女，還不得鬧上天去，姑娘必定得帶上奴婢去看看熱鬧。”
婉娘抹了些橙花水笑道：“哪裏都少不了你。”
冷麵人聞得橙花香味清香宜人，隔著屏風見到婉娘披著頭發，模樣與當初未進宮的德妃一個樣子，不由得輕輕叫了一聲：“芷兒。”
婉娘沒有聽清楚，見冷麵人在發呆，笑著遞了一個五彩香囊進去道：“端陽節了，給你編了一個小玩意，戴著玩吧。”
茱萸也隨著扔了一個五彩荷包進去道：“這是給振霄大哥的，你轉告他，他欠著我一條命的，別每次見麵一副我欠他銀子的模樣。”
冷麵人乍然得了兩個物件，有些手足無措，尤其是香囊之上若有若無的橙花香，實在是讓人愛不釋手。
第二日，徐老夫人帶著徐媛、高氏和婉娘去了馮府。
徐老夫人遞上拜帖，本以為馮妙蓮是庶女，馮夫人必定要冷著她們，誰料馮夫人即刻派了敬嬤嬤來迎接，倒讓徐媛和徐老夫人心中安穩了不少。
馮夫人在正堂見了徐府之人，馮蕙跟著一旁，見到婉娘開心地眨了眨眼睛。
婉娘也衝著她眨了眨眼睛。
兩人相視一笑。
徐老夫人獻上了節禮，與馮夫人寒暄了一陣，徐媛也湊著說了幾句吉利話。
馮夫人是個圓臉，長得雍容大度，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徐老夫人自以為可以與馮夫人平起平坐，說話也不複前頭的小心謹慎。
不顧徐媛的眼色，徐老夫人道：“親家夫人，我們徐府也不是不容人的地方，自我們兩家結親之後，妙蓮這孩子有幾分任性，說話行事都不太守規矩，看在親家夫人的麵子上，我們也不忍多加責罰。”
以徐老夫人的見識，嫡母此時必定會讓自己多加管教，不必對庶女客氣，自己得了上方寶劍，回去對馮妙蓮就無需這般客氣。
誰料馮夫人笑道：“妙蓮這孩子在馮府的時候，就不敬嫡母，不守規矩，如今離開了馮府，想不到還這般頑劣，徐老夫人隻管管教，淩姨娘那頭我自會去說，徐老夫人不必擔心。”
管教庶女需要問過姨娘，這是什麼意思？徐老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徐媛卻聽出了不同的意思，她問道：“親家夫人說，馮妙蓮離開馮府，這是什麼意思？”
“不敢當傅夫人一聲親家夫人。”馮蕙笑道，“馮妙蓮已被逐出了馮府，如今已不是馮家女兒，但畢竟是淩姨娘肚子裏頭出來的。母親的意思是知會淩姨娘一聲後，徐老夫人可以隨意教導妙蓮姑娘，與馮府無關。”
“什麼？”
徐老夫人和徐媛同時騰地站了起來。
高氏在一旁看著了然於胸的婉娘，再次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