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能……”
“現在是你橫插進來,要跟我男朋友結婚,你還指責我怎麼能用錢換愛情?”函為非好笑地瞅著她。
鄴朝露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無上哥一直是我男朋友,是你橫刀奪愛在先。”
“我能奪下崔無上是因為他不愛你,而你也不愛他,難道不是嗎?”她揮揮手,示意鄴朝露在真人麵前就別再裝了。
鄴朝露正欲反駁,函為非毫無禮貌地打斷她,兀自繼續敲她軟肋,“你可以否認,但先告訴我,你和易日是什麼關係?”雖然不常去班裏,但鄴朝露單戀大學風雲人物——籃球隊隊長易日的事跡還是廣為流傳,她想不知道都難。
函為非這招一出,鄴朝露立刻熄火。將下巴枕在桌子上,她的臉跟杯子裏的“隨便”有一拚。
“我想不起來易日的模樣,不知道怎麼了,那天我看從前的照片,忽然發現我不認識站在我身邊的那個男生。無上哥說他就是易日,可是……我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他的樣子噯!”
函為非笑得好諷刺,“忽然忘記了自己單戀的男生的模樣,卻要帶著這個問題嫁給曾經移情別戀的男朋友——鄴朝露小姐,你是蠢還是懶?”
“我……”
“無所謂啦!”函為非聳聳肩膀,“反正不管是蠢得看不透自己的感情,還是懶得去計劃自己的人生,結果都一樣,失敗兩個字在前頭等著你呢!”
“不要說得這麼可怕好不好?”鄴朝露揪著一張小臉悶悶的,“我本來就沒什麼信心做無上哥的好老婆。”經情敵這麼一說,她更膽怯了。
看樣子,她需要再來一杯又酸又苦的“隨便”,函為非一邊擺弄著榨汁機一邊嘟囔:“我們這些表麵風光,內心彷徨;容顏未老,心已滄桑;似乎有才,實為江郎;成就難有,鬱悶經常;比騾子累,比螞蟻忙,比雞起得早,比狗睡得晚;比驢幹得多,比豬吃得差……的悲慘人士,還是快樂一天是一天吧!”
所以,可以為非作歹的時刻,就盡情盡****!
形勢急轉直下,在崔無上與鄴朝露訂婚典禮即將舉行的時刻,乖寶寶忽然跳出來大喊:我不結婚,我不能和無上哥結婚。
結果……結果一直疼愛鄴朝露的崔媽媽當場暈倒,鄴朝露她爸氣得甩下耳光,趕女兒出門。
唯有崔無上有一種鬆了口氣的輕鬆,接下來他的日子又過得緊張起來——被趕出家門的朝露不見了。
好在,這丫頭這一次沒有讓他擔心太久,沒過幾天便發來短信說她在一家名為“為非作歹”的休閑屋當侍應生,暫時算是安頓下來了,且日子過得還不錯。
做不成夫妻她依然是他心愛的妹妹,崔無上收到短信便開車滿城尋找起了這麼個怪名字的休閑屋。
為非作歹——跟某女人的風格很像。
在推開店門的刹那,在看見牆上掛的那幅曾作為他生日禮物的裸體畫的瞬間,崔無上在心裏暗罵:該死的,它還真跟某女人有扯不清的關係。
當崔無上手腳並用拿下牆上那幅畫的時候,侍應生已經找來了能打擅罵的老板娘出馬對付可疑人士。
叉腰盯著眼前這個看上去過得還挺滋潤的男人,函為非隻是伸出了手,“還給我。”
她說的是他懷裏那幅畫?“不還,原本就是我的東西。”
“先生,請別不要臉,這幅畫是我送給我心愛男人的禮物,你是那個人嗎?”要不是鄴朝露主動退婚,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冠上某人未婚夫的頭銜了。
現在是怎樣?
為非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崔無上攤開手試圖解釋:“如果你是在氣我和朝露之間的事,我其實是打算等她情緒穩定些後跟她和我父母說清楚。隻是沒想到,我父母速度比我還快,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試圖讓我和朝露先訂婚——我是到達訂婚典禮的現場才知道主角是我,我剛想拒絕,沒想到朝露的速度比我還快。”這倒好了,省卻了他許多的麻煩。
挑挑眉頭,函為非仍是那副酷酷的樣子,“你和誰訂婚,和誰退婚通通與我無關,把畫還給我,或者替我掛上去。”
“你的美隻能讓我一個人欣賞,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
“哈!”函為非無情地嘲笑著他,“難道你跟別的女人結婚了,我還得為你守節?”
“你可以去阻止我,我以為你會的。”以她的壞人本性,他篤定她會在他和朝露結婚典禮上,衝進去搶走新郎。
結果,訂婚典禮上他四處張望都未見到她的身影,有一點點失落,有一些些失望,有很多很多失魂落魄。所以,才延誤了他拒婚的時間,讓朝露搶占先機。
“你以為我會怎樣?跑到你和別的女人的結婚典禮上,哭著告訴你,無上,我有了你的寶寶——之後的事讓你看著辦?”他以為生活是每天上演的電視劇嗎?還是爛到不行的那種?
“你不會。”他肯定。
“我不會懷上你的寶寶,還是不會讓你負責任?”她茫然。
“你不會用責任來拴住我——我倒是很希望你以寶寶的名義讓我負責。”
他三十好幾了,父性正處於萌發狀態。擁有一個和她的寶寶對他來說是個相當美好的願望,隻可惜他太了解她的個性,孩子這東西,她絕對不會胡亂製造,對於她孩子日後的父親人選,她更是嚴格甄選。
“很好,你終於開始了解我了。”
“很好,你終於開始在我麵前展示最真實的你。”
之前他們雖然天天膩在一起,但她真實的性情卻總是欲言又止,她從不直截了當道出自己的心意。這個別扭的壞丫頭有時真的讓他很傷腦筋,經過這次的事件一鬧,他倒是可以確認一點:她還是有一點點在乎他的,或許比一點點再多一點點。
“這間‘為非作歹’是你拿那二十萬頂下來的?”崔無上一邊轉移話題一邊將那幅自畫像藏到身後。
函為非裝作沒看見,雙臂環抱,跟他叫板:“給我的錢就是我的,我愛怎麼用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我媽給你二十萬是讓你離開我,如果你沒有離開我,你猜她會不會讓你退款?”貨不對板,退款是正常。
他想說什麼?函為非抬眼睇他,“我已經離開你了,崔無上先生,你不是那麼健忘吧?”
“可我不打算離開你呀!”掛著賴皮的笑,他決定賴上她了。
背對著他的函為非臉上掛著他看不見的竊笑,早就知道他會找來了,根本用不著她出馬。
在崔無上的賴皮功夫下,函為非再度回到他們倆共有的家,連同那張她送給崔無上以作生日禮物的畫作一道回去了。
那二十萬崔無上做主不用還了,條件是壞丫頭不能再隨便說分手,更不能隨便搬出他們共有的地盤。函為非沒答應他的不平等條約,那二十萬她壓根沒打算還給錢多得可以到處砸人的院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