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的冬天最難熬,寒風肆虐大雪紛飛,一般情況下就算魏燕兩國有天大仇怨這個時候也會按兵不動,靜待春風拂過大地回暖。
千騎長秦犼手上鬼狼鐵騎已有將近兩千人,上等雪鬃戰馬兩千多匹,每人分一匹還有富餘。統共將近六千多人,全部窩在距離益州八百裏外的柯河鎮過冬。
西燕軍隊每到冬季都會各自分散活動,但是要保證隨時能夠集結。因為冬季無仗可打嘴裏都能淡出鳥,想要吃得好得自己想辦法。
這個時候西疆以西所有山匪都會好好藏著,他們可都知道燕騎這時候最窮凶極惡,一旦被發現跑得快還行,隻是丟下些金銀財物,要是跑得慢了那就是滅頂之災。
就拿秦犼手下這些兵力來說,傾巢出動的話,發動一場小的戰爭都綽綽有餘,端掉個把不聽話的部落根本不在話下。
鎮子上最大的一所宅子內,秦犼坐在大堂中間,麵前是個兩人合包都顯不足的大火爐,爐子上是口大鍋,正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整頭大肥羊從早上就開始煮,眼下正是皮鬆肉爛的好時候,秦犼的心腹都圍坐在旁,用刀子從鍋裏切著肉喝著酒,大聲笑大聲罵日子好不快活。
賀山也不說話,羊肉塞滿嘴,眨眼小半條羊腿就沒了。賀山是秦犼給二錘取得名字,二錘姓賀兒為了喊著方便就叫了賀山。
對這個名字賀山很滿意,他本想喊秦犼大哥,可是秦犼說當今世上隻有一個人能讓他心甘情願的當哥哥,最後沒辦法賀山就喊他老大。
在這十幾人中有個臉色很黑很瘦的人,他叫馮春是魏國人,運貨的時候被山匪給劫了,陰差陽錯遇見秦犼,憑著一張利嘴愣是讓秦犼留在了身邊。
秦犼痛快的幹了一碗酒,給馮春撕下塊羊排問道:“咱們這次戳的匪窩收貨怎麼樣。”
馮春一副師爺派頭,就是膚色有些不妥,摸著根本就沒長齊的胡子道:“上等獸皮一百多張,牛羊皮不足三千,糧食他們倒囤積了不少得有一千多石,另外金銀珠寶大概六小箱子,足夠我們把所有幾千匹戰馬裝備整修一遍還富裕著。”
“那你的意思就是先裝備咱們自己?”自從馮春來到軍中後,許多事情都不用秦犼親力親為,像這等事情都能安排的井井有條。
馮春道:“開春打仗還有幾個月不用著急收拾裝備,眼下咱們需要做的是為來年大仗鋪路,手頭上的錢得先往上麵打點。”
秦犼微微一笑道:“接著說。”
馮春也不賣關子,掰著指頭算計道:“上回從部落劫的財物還剩不足三箱,加上現在的六箱子咱們不如一股腦給兵部那些人送去。不找大官,他們胃口大現在我們還沒能力打點,就找那些貪婪能說得上話的小官。”
秦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鬼狼鐵騎分為三軍,天狼軍、火狼軍與他所在的黑狼軍,每一軍都有一位統帥,可是統帥顧不了諸多軍中瑣事,很多事情都是兵部的人監管辦理。比如說一場戰役秦犼不管拚命與否,最後呈上去的結果是由這些人說的算。
“此役殺敵兩千”跟“此役秦犼率眾以少勝多浴血奮戰,不顧生死斬殺敵軍數千人,並且活捉其將領”,同樣的結果不同方法說出來效果自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