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種,兩秒種。。。幾十秒鍾過去了,麵前的人呆呆的看著桌上的飯菜,不作一聲,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要不是丁淺語牢牢的記得書上這段曆史,她幾乎都要懷疑是自己的猜測出了問題,因為楚優辭演得太象了,對的!是演!要是她生活在21世紀,絕對是偶像加實力派的演員,拿個影後是不成問題的。
可就算知道她是在演,又有什麼辦法?到底怎樣才能夠讓她相信自己的善意?丁淺語歎了口氣,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堆在飯麵上,將碗送到她唇邊。似乎是感覺到唇沿有東西貼上,楚優辭緩緩張開了嘴巴,丁淺語趁機將一口飯送到她嘴裏。
哦天!她不要天天跟一個這樣的楚優辭在一起,當全職保姆也算了,至少她看起來是賞心悅目的,可是問題是她是個悶葫蘆,而她心裏又肯定她是偽裝的,這種日子要怎麼過?
丁大美女想到這裏,忽然將碗“啪”的一聲頓在桌上,發出一聲不小的響聲,隻見她雙眉緊皺道:“喂!你還要裝多久?”
楚優辭不吭聲。
丁淺語一邊注視著她的神色,一邊抬起下巴冷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假裝癡呆的,什麼受了刺激雲雲,簡直是一派胡言,那群見鬼的太醫找不出原因,怕受責,就隨便找個理由來搪塞敷衍。”
楚優辭還是不吭聲。
丁淺語見了她這個樣子,忽然豁出去了,微笑道:“宮中有個姓胡的太醫,是暗中為你哥哥越王效力的吧。你怕自己裝得不逼真,騙不過你叔叔,有幾次吃他給你密製的藥,你不怕傷身體嗎?”
楚優辭神色還是不變,丁淺語皺著眉頭,正在思考接下去要怎麼說,怎麼樣才能擊中她的內心,忽然,一隻手閃電般的伸過來,緊緊的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丁淺語大驚之間欲要掙紮,卻是徒勞無力,抬眼之間,卻碰上了一雙深邃漂亮的眼睛,那眼神不複呆滯,而是如利刃寒冰,象是要刺穿人的心靈。
不知道怎麼的,在這短短的一刻,丁淺語卻莫名其妙的平靜下來,一點也不害怕了,甚至心中起了一絲勝利的感覺,她終於戳穿麵前這個人的麵具了。
盡管呼吸一下子變得困難,胸腔也感覺到一股窒息,她還是能感覺得到那隻手的猶豫,它既沒放鬆,也不收緊,手的主人象是在考慮著什麼。不過丁淺語馬上就覺得不妙,因為她善於捕捉的眼神,忽然發現那雙眼睛裏倏忽間閃過一絲狠毒的神色,跟著脖頸間變得更加難受。
丁淺語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她有點後悔低估了這公主的能力,以為都是女子,她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結果真是大錯特錯。在這生死一線的關頭,丁大美女忽然用力擠出一句話:“我。。。我是越王的。。。人!”說完她感到眼前發黑,馬上就要暈去。
這話斷斷續續的,聲若蚊鳴,但已足夠能讓近距離的人聽清楚,瞬間,她覺得自己喉間一鬆,連忙長長吸了一口氧氣,方感覺好受一點點。可是那該死的手卻沒有離開,還扣著自己的脖子。她暗中歎氣,這公主做事還挺謹慎。
一個低低的聲音傳進耳內:“你有什麼辦法讓我相信你是越王的人?”
第是丁淺語第一次聽到楚優辭的聲音,她的聲音並不甜美,卻清澈幹淨,讓她想到了山間的清泉。丁淺語收起胡思亂想,忽然不怕死的笑道:“其實。。。其實,剛才我是騙你的,我跟越王一點關係也沒有。”
說完她睜大眼睛看著楚優辭,她本以為聽了她這句話後,楚優辭的臉色會變得很難看,或者發怒,可是一切完全出乎她意料,楚優辭臉色很平靜,隻是看著她的眼神卻在慢慢改變,就象在看著一個死人。
丁淺語心底一瞬間升起一陣寒意,忽然意識到了麵前這年紀輕輕的少女的可怕,她連忙道:“如果你殺了我,你也會穿幫的,不!你也會被人識破的。”
楚優辭不理她這句話,忽然道:“你口音不太純正,你是哪裏人?在宮裏呆了多久了?”
丁淺語沒想到她會問句這樣的話,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我。。。我是東北人吧,來宮裏一個半月了。”
楚優辭眉毛一挑:“東北?那是什麼地方?你怎麼來到這裏的?”
丁淺語望著她,誠懇的道:“是高公公在路邊把我揀回來的。我無法對你解釋我到底是什麼地方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對你沒有惡意,也不會為那個延德狗皇帝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