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千戶裝扮的軍官在馬上用馬鞭指著管事冷冷地說道：“本人乃戶部軍衛所千戶洪山，管你是沈家還是潘家，職責所在，誰敢阻攔？”
管事巴結著笑道：“是是是，千戶大人說的是，不知攔下沈家商隊，所為何事？”
“戶部還能有什麼事？把這批貨物的采購手續拿出來吧。”
管事心一寒。
籌糧之事十萬火急，事急從權，沈家發動了下麵所有人從各渠道收糧。
而這批糧食大部份全是從蜀北富商家裏，還有各村、各佃戶、各農戶手裏散裝購買而來，根本就沒有商行的票據。
管事趕緊堆著笑說道：“千戶大人，這全是皇帝陛下為蜀南洪災籌集的災糧呀，絕對沒有違禁品！”
“好呀，用皇帝陛下來嚇唬本官？行，那把陛下的聖旨拿出來唄。”千戶冷笑。
哪有什麼聖旨呀？
管事彎著腰：“千戶大人……”
“去你媽的！”
洪山翻身下馬，一腳把管事踹開，然後對身後的軍士和官吏道：“給我查！”
戶部的人蜂湧而上。
洪山蹲在了管事麵前：“你乖乖把所有購糧票據拿出來，不然，我就當你走私糧食，企圖在成都炒高糧價！”
管事捂著肚子，帶著哭腔說道：“千戶大人，這真的是災糧呀！”
“你說是就是呀？那還拿我們戶部來作什麼？對了，那些販賣私鹽的家夥也是這樣說的，你不會以前就是幹這個的吧？”
管事嚇得臉色蒼白，販賣私鹽可是要砍頭的呀：“千戶大人，小人沒有呀，小人一直都是沈家的一個管事，從來沒有幹過違法的事呀。”
“千戶大人。”
一個官吏拿著幾張票據走了過來。
“說。”洪山站了起來。
“一共150輛牛車，全是糧食，估重一萬一千石，有收購票據，能證明從正規途徑而來的隻有三千石。”官吏臉上陰惻惻地笑道。
“留下三千石，其餘全部沒收。”洪山滿意地點了點頭。
管事是沈家心腹，自然知道沈家是和武皇綁在一起的，而糧食就是武皇的皇位，所以不顧畏懼，一把抱住洪山的大腿，哭嚎道：“千戶大人，這些糧不能動呀，其餘糧食我有付款憑證，你們不能視而不見呀！”
“滾蛋！”
洪山一腳把管事踹翻：“隨便找一個人，簽一張收款字據都可以的話，這天底下就沒有走私賣買了。”
管事嘴角已經滲出了鮮血，但他還是又撲過去抱住洪山的大腿：“可以查呀，這些人都可以查的，全部在蜀北，都是一村一鎮裏的人，很容易查的。”
“你放開，老子今天不抓你，隻是沒收糧食，你知趣一點！”洪山不耐煩地說道。
“不行呀，皇上還等著這批糧食呀。”
管事堅決不放手。
“刷！”
白光閃過，鮮血濺射。
那管事的頭顱滾落在地，茫然地張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媽的，又拿皇上來嚇唬我，不知死活。”洪千戶收刀入鞘。
“啊！”
商隊的人嚇得驚叫連連，很多膽小的坐在地上甚至尿了褲子。
“走私糧食的頭領已經伏誅，我們走！”
洪山帶人將“來路不明”的糧食押向戶部倉庫。
而這樣的情景，在很多地方上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