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麵前油水不進的鄭崇應,王自可也是沒有了辦法,最主要的是鄭崇應話裏麵的意思,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是要平時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直接丟到外麵亂刀砍死就是了。
不過現在,想到對方手裏攥著梁王,這個想法也就僅僅隻是一個想法而已了,說不得王自可還是要立刻讓人換下了那油鍋,左右的刀斧手也是退了下去,嗬嗬的笑道:“好了,剛才隻是和你們開個樂子而已,不知道你們來到這裏有什麼事情啊?”王自可笑吟吟的看著鄭崇應他們幾個,絲毫不見一點的尷尬。
這下,反倒是讓鄭崇應他們幾個給愣住了,這反差也是太大了一點呢,一個定虜營的士兵小聲的嘀咕道:“原來,現在朝廷的官員都是這麼樣的,難怪這個世道這麼的混亂無比啊。”聽到了這句話,王自可的臉色稍微的抽搐了一下,在他後麵的楊成朝和曹時年也是同樣如此。
好在他們都是為官多年的人,就連曹時年,這點城府還是有的,王自可說道:“不知道你們賊軍,哦,不,定虜營來到這裏有什麼事情啊?”
鄭崇應聽到這裏,反倒是立在那裏,說道:“哼,我想王大人,應該給我們把椅子吧。”王自可連忙的說道:“你們還不給……”說道這裏,王自可卡殼了,他訕訕的說道:“不知道小兄弟姓誰名誰?”
鄭崇應懶洋洋的說道:“好了,王大人,我也不和你說別的了,我叫鄭崇應,希望你能記住我這個名字,這裏,有一封梁王的書信,給你了就是,弟兄們,我們走。”
說完了這句話,鄭崇應將這封信扔給了旁邊的一個京營的士兵,就是帶著那其餘的四個定虜營士兵大搖大擺的走開了,一路之上,嘻嘻哈哈,完全沒有一點害怕的跡象。
而那些京營的士兵,看到他們幾個之後,也是連忙的讓開了位置,生怕自己碰到了他們,這些人剛才可是說了,他們要是少點什麼的,那遠在二百裏之外的梁王的手指頭可就是保不住了。
隻是,在上麵的王自可一陣的愣神,他是沒有想到一個定虜營的使者,竟然也是如此的傲氣,那個赤將軍又會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看到自己的士兵,將那封書信遞了上來,王自可忍住心裏的煩躁,翻看了這封書信,看完之後,又是頹然的一陣歎息出來。
楊成朝問道:“梁王怎麼說。”
王自可將書信給了他,讓楊成朝自己去看,隻是看了半截,楊成朝就是大聲的說道:“這些流賊他們還真敢要,他們怎麼不去搶?”氣的一下子就是將這封信扔到地下。
曹時年聽到這裏也是好奇心大盛,將那封信拿上來,隻是那裏麵的內容,讓他也是不禁的有些怒氣,其實,梁王隻是說了讓他們快點救他一家老小出來,後麵的,就是周綺雲和周綺雨將劉任重開出的條件告訴了梁王周成純了。
而梁王周成純也是沒有什麼辦法,就是很明白的將上麵的條件寫了出來,但是,這從,開得條件確實有點離譜了,因為劉任重他們要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軍國利器。
大炮,火銃,甲胄,駿馬,糧食,醫藥,隻要是他們能夠想到的東西,零零總總的開出了一個大單子,後麵梁王周成純還是在哀求著他們快點將這些東西送來交還他。
曹時年也是大罵:“流賊無恥。”然而,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有些沉默,要是能罵的流賊失敗,他肯定會不停歇的罵下去,但是,這樣做是未有任何的效果的。
其實,曹時年比誰都知道眼前的形勢,他們依靠自己的力量,在短期之內是消滅不了赤將軍這股子流賊了。京軍大營現在人數也就不到一萬多人,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沒有了往昔的銳氣。
而流賊,根據他的估算,怎麼也得有上萬之眾,其實要細說起來,上萬的流賊也不是什麼,現在大荊朝的流民二十營,幾十萬流民呢。
但眼前的這股子流賊,確實和往常的不太一樣,具體哪裏不同,曹時年說不出全部出來,但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這些流賊有著一股子傲氣,有著不同於一般流賊的傲氣,這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曹時年經常從義武軍的士兵身上,看到這絲的傲氣。
而且,他們的戰鬥力還是非常的強悍,竟然殲滅了京營的那二千多的精銳,這裏麵固有一點偷襲的成分,但是更多的卻是實打實的戰績了。
從他叔父曹傾烈那裏得知的消息,曹時年已經是知道,眼下的流民二十營,已經兵分兩路,一路入寇陝西,一路想著湖北等地流竄,眼下戰事膠著無比,自己的叔父,曹傾烈也是沒有辦法分出心來管理豫北的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