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橫憑借自己在沙場上麵鍛煉出來的膽識,算是躲過了一劫,但是就在王橫剛剛躲過的瞬間,一股子溫潤的液體噴發在他的臉上,緊接著就是在耳邊的那聲巨大的悲鳴。
王橫接著就是聽到了一陣的驚呼聲音,他的臉色也是有點驚惶的樣子,他抬頭一看,隻是見到他的坐騎,那匹駿馬已經是被死死的釘在了地麵上,在哪裏哀鳴不已著。
看到這個情況,定虜營立刻就是跑來了幾個士兵,用大盾將王橫死死的圍住,但是士氣卻是為之一奪,而順德府城之上所有的官兵都是高聲叫好,士氣轟然而漲起來。
隻是見到程之盛,這一刻仿佛真的是如同神靈一般,在朝陽初升的這個最短瞬間,對著城下的定虜營喊道:“區區流賊,豈欺我順德府無人乎,再有來者定斬不饒。”
城頭之上人們轟然大笑,看著程之盛,胡保衝仿佛也是下了一個什麼決心一般,大叫道:“順德的老少爺們,今天,咱們都挺程先生的,誓與府城共存亡。”旁邊的那數千名官兵也是大聲的喊道:“誓與府城共存亡。”
在城下的劉任重冷眼的看著順德府城的一切,但是他發白的手指節,卻是告訴了他此刻的心情,這個時候,王橫也是一臉羞愧的過來了,說道:“將軍,我給定虜營丟人了。”
劉任重笑了一下,說道:“無妨,這個城市,我們一定會攻下來的。”
說完,他的目光看向了高小溪,說道:“攻城。”
高小溪冷笑一聲,說道:“好嘞,將軍,你就瞧好了。”
說完,高小溪就是下去說道:“抬炮,轟他的吊的。”隻是見到後麵的人,逐漸的推動著火炮,緩緩的向前來,高小溪所在的千戶,現在就是屬於著定虜營的火炮千戶了。
這次和官軍交換的,再加上之前,定虜營奪取到的大大小小的火炮,現在順德府城下麵足足擺放上了三十餘門大小不一的火炮,聽到了高小溪的一聲令下,震天的喊聲響徹。
那是如若雷霆之音,帶著九天之怒火,瘋狂爆發者火焰。
隻是見到,那瘋狂的火焰,轟擊到了順德府城的城牆之上,激起的是一陣漫天的煙塵,城牆上麵的人們,立刻就是躲避著,更有著定虜營的火炮手們,操縱著火炮,對著城門就是轟擊了過去。
不過,當硝煙散盡的時候,效果還是有些的差強人意,畢竟定虜營的火炮手們,大多都是半路學起的,並沒有受過多麼良好的訓練,而這個時候,如此的弊端也就是顯現出來了,他們並沒有特別好的精確度來麵對城牆上麵的人們。
而好在的是,順德府這邊,也是沒有多少的火炮,畢竟這裏是京師之地了,多年的不見戰爭,配備那麼多的火炮幹什麼,當火炮胡亂的發射了一陣之後,就要開始慘烈的攻城戰了。
就在這個時候,該肉搏了,在劉任重旁邊的孫大鬥,就在剛才,強烈的要求自己的隊伍上前,他對著劉任重說道:“將軍,這一次說什麼也就該我老孫上去了,讓這幫子官兵看看我們定虜營的威風。”看著孫大鬥滿臉通紅的樣子,劉任重他也是受到了鄭一淩“銳士”營的刺激,所以也是理解他的心情,但是他更知道,孫大鬥的千戶,多是騎兵,在這個攻城的時候,是不合適的,所以,他說道:“孫千戶,你先等等,等會才是你們的時機。”孫大鬥還待說什麼,但是劉任重看了他一眼,孫大鬥也是趕忙的退下。
這次,劉任重派出了三個千戶隊,錢行,鄭一淩,還有皮裏針的千戶,三個人來到了劉任重的麵前,拍著胸脯表示道:“一定攻下順德府。”
三千人的隊伍被緩慢的拉出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露著一絲的恐懼,一絲的狂熱,恐懼於死亡,狂熱於放縱,就在剛才的時候,劉任重已經是派人傳下話去了,攻下城池,放縱擄掠三天,這個說法,讓所有的定虜營士兵瘋狂。
寒風當中,朝陽已經慢慢的升起,呼嘯的寒風,遮不去人內心的火熱情,那明晃晃的長刀,那漆黑如墨的甲胄,仿佛在訴說著將要發生的一切。
動了,喊了,殺了。
當一個聲音響徹,第一個音符奏起,當第一個血花綻放。
定虜營的三千士兵,帶著他們的欲望,殺向了順德府城,他們扛著雲梯,他們帶著長刀,他們麵色猙獰恐怖無比,他們口中呐喊,他們一無所懼,他們因為恐懼變的癡狂。
在城牆上麵的程之盛,看到底下的這般情景,眼睛亮了一下,旋即就是一陣的沉重,他已經看出來了,底下的流賊,是一幫子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