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羅力出聲，陳珂接著道：“我觀這些軍士個個麵目清秀，唇紅齒白，眉眼間還有些少年的意氣風發，這些全都是些家境優渥之輩吧？”
“是又怎的？！”羅力不爽道，“家境優渥，從小豐衣足食，體格根基才能更加牢固。”
這些年遼東鬧兵災鬧饑荒，許多殷實人家遭了難，才會舍得讓自家寶貝兒子來當兵吃糧，不然隻會讓他們讀書考取功名。
“那就沒錯了，這些膏粱子弟看著身材高大，實則外強中幹不堪一擊，尤其是心性大多不堪。你讓他們上街打架也許會有點氣勢，若讓他們上陣對敵，哭爹喊娘都是好的，隻怕會當場尿了褲子。”
眾人聽到陳珂的話，哄笑出聲。
“你……休要胡攪蠻纏！什麼外強中幹，豈是你一眼看出，一言而決的？
心性不堪，尚可磨練，根基不行，再是打磨也無甚用。”
陳珂盯著羅力看，羅力有些心虛，為了不輸氣勢，也是回瞪著陳珂。
其實羅力所說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人的心性如何哪是天生的，還不是後天磨礪出來的。
陳珂雖然同意羅力的看法，但是眼下是在口舌交鋒，他自然要“胡攪蠻纏”，錯的也要說成對的了。
陳珂繼續道：“磨礪倒是可以磨礪，可這並非朝夕之功，眼看著來年女真人就要來了，最多三四個月的功夫，你看看台下那些丁字營的軍士，一個個搔首弄姿，扭捏作態，仿如兔兒爺逛街，麵首散步。你有什麼能耐敢說在三四個月之內就把他們磨礪出來？！”
陳珂手指指向台下走過的兵士，眾人順著看去，果然有那麼點意思。
這就是心理暗示的力量，陳珂想到。
眾人哄笑。
羅力此時臉上再也掛不住了，憤怒指著陳珂，又指向滿桂，手指發抖，氣得說不出個所以來。
“好了，諸位，現下還在操演，無關之事就莫要再談了。”袁崇煥終於出麵打圓場了。
眾人給袁崇煥麵子，不再言語，陳珂也不再搭理羅力。
此話聽到羅力耳中，格外耳熟，細細回想，這不就是方才他出言打斷眾人之話語嗎？
袁崇煥這個混蛋！
羅力怒從心頭起，冥冥之中似有所感，一把抽出佩刀，一刀砍向袁崇煥，滿桂眼疾手快撲到袁崇煥，羅力佩刀脫手，飛向陳珂，正中心窩，刀尖從後背透出。
陳珂倒在沈雲英的懷中，口吐鮮血，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GAME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