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萬籟俱靜,月光昏黃,星光稀疏,整個大地都沉睡了過去,康熙卻無半點睡意,對於一隻掉進米缸的老鼠來說,睡覺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他就是那隻老鼠,皛皛家就是米缸。
可惜,缸裏的米暫時“吃”不了,最多也就聞聞味道。
他閉上眼,逼迫自己睡覺,身下的床卻像長了釘子似的,讓他翻來覆去,最後隻能坐起身。
胡思亂想在這時候是最可不取的,因為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衝動,越是如此,腦內越是不受控製的浮想聯翩……皛皛睡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猛地,想起她那一段粉嫩白皙的小腰和平坦的毫無一絲脂肪的小腹,立時一股暖流湧進體內,直衝腦門,等他回神過來,已經手腳並用的爬下了床。
他告訴自己,現在天氣雖暖,晚上卻很涼,作為留宿的感謝,他要去確認她被子有沒有蓋好,女人經不起受涼。
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腦內越來越清晰的幻想,成了最有效的驅動力,促使他出了房門。
廳裏有些暗黑,他一時沒找準方向,卻有一抹光,悄然從書房門扉下的縫隙裏漏了出來。
他蹙起眉,心生疑竇,瞧向主臥室,門毫無防備的打開著,這可不是皛皛的作風。
這麼晚了,她在書房幹嘛?
他走到書房門前,側耳傾聽了一會兒,裏頭很安靜,但偶爾能聽到皛皛的自言自語。
“第一名死者50歲,男性,坤華大學副校長,死因:生殖器被割下,失血過多而亡,第二名死者48歲,男性,晨光大學化學係教授,死因:鹽酸腐蝕致死,第三名死者48歲,男性,育英傳媒大學攝影係教授,死因……”
盡管她的聲音綿言細語,悅耳動聽,康熙仍被第一個死者的死因驚得頭皮發麻,這死法,隻要是男人聽見都不會好受。
景颯那句“沒有不變態的,隻有更變態的”,他突然感同身受。
但是再變態,也不能不睡覺,大半夜的還在工作。
他是該讚她一句敬業呢?還是踹開門跟她理論睡眠的重要性?他果斷選擇後者,但踹開門這種粗魯的行為,不符合他的處事準則。
他曲起手指,輕叩書房的門。
“咚咚!”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正在角落裏酣睡的糯米和芝麻被吵醒了,黑暗裏四隻閃著綠光的眼睛朝向他,作勢就想起來。
康熙噓了一聲,兩隻大狗又窩了回去,吐著大舌頭,沒過來鬧騰,繼續安靜的窩在墊子上。
過了好一會兒,裏頭才傳來皛皛的回應:“Come.in!”
他挑了挑眉,怎麼還說上英文了,也沒多想,順勢打開了門。
書房內,燈光明亮而又柔和,皛皛盤腿坐在地上,穿著一件過大的的T恤,領子也有些大,歪斜著,露出她白皙的右肩,T恤下是一條運動短褲,由於盤腿坐,隻露出了一雙可愛美麗的腳丫,即便著裝寬鬆,她身體構成的曲線依然能讓男人興奮無比。
燈光下,她的臉龐看上去十分水潤,讓他有種想觸碰的衝動,巴掌大的小臉此時架了一副黑色的大框眼鏡,配上後腦勺的馬尾,就像個清純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