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孩子的父親就不提了,是個人渣中的人渣,孩子遇難的當晚他酒醉在家,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下午酒醒了才知道兒子沒了,聽到會有賠款後,他就獅子大開口,索要巨額賠款,還把前來談賠款的工作人員給打了一頓。
之後,孩子的母親因為傷心過度,第二年就去世了,這個人渣父親倒是健在,用光了賠償金不算,連拆遷的補助費也花得所剩無幾,現在靠打零工為生,因為飲酒過度,肝硬化嚴重,日子過得很潦倒。
按照這些情況來看,他是殺人凶手的可能性也很低,一個終日酗酒的人,站不站得穩都是個問題,要怎麼殺人?
皛皛又陷入了沉思,等回神過來的時候,已過了午夜,她將檔案合上,準備回酒店休息。
剛走出休息室的門,便看到林默靠在牆上,雙手環胸,像是維持這個姿勢很久了,見她出來了,臉依舊是麵無表情的,眼睛卻亮得格外有神。
她愣了愣,他怎麼沒去吃夜宵?
“看完檔案了?”
“嗯!”看來,他是特地在等她。
“要回酒店?還是想吃點東西?”
“酒店!”她不能給他機會。
“那我送你!”
皛皛:“……”
他是感情太遲鈍,還是假裝不知道,她都拒絕得這麼明顯了。
“林默,你知不知道我的本職工作是什麼?”
“知道,特警武術教官。”他不以為意的答道。
曹震關於她的事,對他還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既然知道,那你就該明白我不需要人送。”
他皺眉,“這和你是不是能打好像沒什麼直接必然的聯係!”
她歎氣,“即便徒勞無功,你也要做嗎?我目前沒有換男友的打算。”
“徒勞無功是指白白付出勞動而沒有成效,但是我還沒做,你怎麼就能斷言我會徒勞無功?”
這耿直的勁兒真是讓皛皛大開眼界,不過見了兩次麵,他竟然會對她這麼上心。
“有沒有女人說過你很纏人?”
“你是第一個。”
皛皛:“……”
好吧,不理他總行了吧。
她轉身,直接往大門方向走去。
預定的酒店離X市公安局不遠,步行20分鍾就能到達的距離,她披上問景颯借來的外套,沿著大門外的馬路往東走。
她在前頭走,他就在後頭跟著,她不說話,他也沉默寡言。
午夜時分,路燈明亮,燈光灑在地上,到處是蟋蟀的叫聲,X市是個森林繁多的城市,樹木的香氣彌漫在空氣裏,嗅起來格外清新,一草一木,不像在白天裏那樣清晰,夜幕裏的它們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偶爾送來了一陣風,夾雜著更為濃鬱的草木清香,沒有一點都市裏的塵囂,身在這樣的環境裏,感覺心靈被淨化了。
如果不是後頭有人跟著,她一定會覺得很輕鬆,她也沒有刻意的加快腳步,一如平常,因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沒必要為此焦躁,但是林默巨大的存在感還是讓她有了一點點不耐。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決定再一次清楚明了的告訴他,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不可能會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