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林一諾(6)(1 / 1)

“但是我也不是完全沒感覺,隻是我覺得,我失去了很多東西,但也得到了很多,爸爸、媽媽、阿默、一朵、一漾、一婷,還有阿黓、阿黖、阿黥,這些可愛的堂弟們,我這十七年過得很愉快,我甚至有時候會想,如果不是那場災難,我或許隻是個混吃等死的千金小姐,驕縱、任性、不懂得大苦大難,活在父母建造的象牙塔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做一個能救很多人的消防員。”

最後,她笑得分外爽朗,“這不就是人生嗎?”

當很多人還在為平淡的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惆悵時,已經有人在黑暗裏摸爬滾打了許久,艱難的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現在還有誰會說她過得不好,誰會說她沒有美好的未來,關於明天的事總是到了後天才會知道,在一切變好之前,總要經曆一些不開心的日子,不要因為一點瑕疵而放棄自己的人生,即使沒有人鼓掌,也要優雅的謝幕。

隻有經曆過真正的苦難的人才有資格說‘這是人生!’

林一諾人生比誰都精彩。

“不過,關於阿默的事情,絕對是我人生裏最大的一件事,你會喝酒嗎,我要和你比酒量!”

皛皛:“……”

她還真是蠻拚的。

可惜,皛皛是千杯不醉的體質,不過她不打算說,免得她刺激太大,沒了鬥誌就麻煩了。

問詢完畢後,林一諾出了審訊室,曹震問道:“你覺得她有可能是凶手嗎?”

“比起其他的遇難家屬,她從動機和體能上看,是凶手的可能性都頗大,但你也聽到了,她豁達直爽,把苦難當成了人生曆練……”

“那就是說,她的可能性也是零?”

“我隻能說,如果這都是她裝出來的,那麼我們可能這輩子都抓不到凶手。”

因為連她都被說服了。

她不可能是凶手,也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她是凶手。

“江允恒的父親呢?”這是最後一條線索了。

“老張和小李中午就出發去接人了,應該傍晚前就能到,他現在以打零工為生,之前有聯係上,說要來,還說就在來的路上,結果放了我們鴿子,說什麼出差沒空,現在我們親自去逮他,看他還有啥借口。”

但是到了傍晚,小李和老張回來了,該帶的人卻沒帶回來,帶來的是一個壞消息。

江允恒的父親——江湛,昨晚去世了,就在公安局的人和他打過電話後,他因肝癌晚期導致消化道大出血,搶救無效死亡。

“不是說肝硬化嗎?”曹震對著張又成劈頭吼道。

“肝硬化那是半年前,他又嗜酒如命,不吃藥,也不治療,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是肝癌末期了。”他和小李趕到他租住的地方時,他根本就不在,還是問了房東才知道他的下落。

他在一個月前被診斷出肝癌末期,住進了醫院,基本是等死的狀態。

“他的遺體呢?確定是肝癌死亡?沒有可疑?”

“沒有,我們讓轄區派出所的法醫檢查過,的確是肝癌末期,沒有其他外來損傷。”

曹震扒了扒頭發,這下線索又斷了。

皛皛問道:“他還有其他什麼親人嗎?”

張又成回道:“有個姨婆,是唯一的親人,住院的錢還是這個姨婆墊付的,否則他早死了。”

“說到這個姨婆還真有點意思……”小李突然道,“江湛死後,她一點沒傷心,還阿彌陀佛了好久,說什麼邪魔終於走了,你好好安息什麼的?”

皛皛愣了愣,“邪魔?是指他為人太壞,現在死了,她覺得幹淨的意思嗎?”

“我和小李一開始也是這麼以為,畢竟江湛周邊的人都說他是個人渣,後來那個姨婆說,江湛在結婚前是個小學老師,十分受人尊敬,品德也好,也不喝酒,學生們都喜歡他,是個標準的好青年,但是結婚後,他突然性格大變,像中了邪似的,變得暴戾,動不動就發火。”

人有四喜,分別是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其他三個先不論,洞房花燭夜可是大喜事,應該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才對,怎麼就性格大變了呢?

這是第三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