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Y市,李善功帶著人馬也到了。
當他和曹震一起進入杜家的密室時,憨厚的臉上血色盡退,幹嘔不斷,帶來的人馬也和他一樣,好不到哪去,但作為警察,職責所在,再難受,也還是加入了清理密室的工作中。
待密室裏的屍體、內髒、標本清理完後,李善功出了密室,找了個地方坐下,喘了一口粗氣,臉依舊是白的。
曹震遞給他一瓶罐裝咖啡,Y市的警員買得,還熱乎著。
“謝謝!”李善功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
“還行吧?”
他搖頭,“估摸著往後幾個月是吃不了肉了。”
曹震笑道,“習慣了就好。”
李善功瞧他一臉無恙,佩服道:“還是你們大城市的警察厲害,看到這些玩意都麵不改色。”
“一樣,這哪分什麼大城市,還是小城市。”曹震喝完手裏的咖啡,將罐子丟進垃圾桶,“對了,楊簫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楊簫就是曾被杜芙踢傷,後來轉學的男孩。
“我正要和你說這事!”李善功往警服的上衣口袋裏掏出刑警筆記,“這個叫楊簫的人,在轉學的半年後就失蹤了。”
“失蹤?”
“嗯,這是楊家還健在的一個老人家說的,這老人家是楊簫父親最小的妹妹,四十多年前曾在楊簫家住過一段時間,據她說,楊簫是家中的長子,生母在他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下麵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比他小五歲,叫楊笛,非常聽話乖巧,深得楊簫父親的寵愛,楊簫卻十分頑劣,同齡的孩子都怕他,讀書也不好好讀,成天和社會上不入流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楊簫父親為此很頭疼,發生杜芙那件事後,楊家自覺丟盡了臉麵,本來想花點錢息事寧人的,但杜芙父親不肯,勒令他不準出現在女兒麵前,村裏的流言碎語也越來越難聽,楊父沒辦法,後來就托人找了一間寄宿製學校想管住這個兒子,接著全家人也都搬離了黃家塘,沒想楊簫轉學後,脾氣更壞,時常打架鬥毆,還逃學,被抓了幾次也不老實,老師也不知道該怎麼管,就這樣過了大半年,好像是過完春節後的一個月吧,這小子偷了同寢室學生的錢就失蹤了,直到現在也沒找到。”
“失蹤到現在都沒找到!?當年楊家人沒報警嗎?”
“沒有,楊簫的父親認為這個兒子頑劣不堪,一定是逃學跟人瞎混去了,等錢用完了就會回來,便沒去找,也沒報警,我覺著這就是鐵了心的不想要這個兒子了,然後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等再想起來的時候楊簫早已沒了音訊,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像楊家這種放任兒子失蹤,不管不問的事情,其實從他家的人物關係就能明白一二了。
原配的兒子頑劣,繼室生的小兒子乖巧聽話,再看兩人之間的年齡差,差了五歲,楊簫的母親是在他六歲時去世的,這時候小兒子已經一歲了,這說明楊簫的父親在婚內就出了軌,還和情人暗結珠胎,相信楊簫的母親去世也不是偶然,不是被氣死的,就是被傷心死的。
這種情況下能指望楊簫和後媽的感情有多好,必定是水火不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