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隻要你逃出去,我頂多再受個兩三日的苦!”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皛皛拗不過她,隻好妥協,“毛衣可以不穿,但是鞋子你必須穿,你要不穿……”她作勢要把腳上的鞋子扔出山洞。
安卉連忙阻止她,“你瘋了,知不知道孕婦的腳是最不能受凍的。”
“我現在不能走路,鞋子穿著也是浪費,你看我把腳放進稻草裏不就行了,還有你也不好好想想,光著腳跑的快,還是赤著腳跑得快?”
安卉知道自己說不過她,僵持了十幾分鍾,她被說服了,隻能隨了她的意。
接著,兩人又細細商量了逃跑的事情,這是一場豪賭,即便成功率低,也要把風險降低到最低。
到了傍晚,他就來了。
皛皛和安卉盡可能不露痕跡的吃著他送來的飯,飯食永遠都是千篇一律的幹麵包和些許醃菜,吃起來又幹又澀,皛皛不認為他這是因為怕麻煩,所以不願意準備好一點的東西。
因為他也有吃。
她猜測,在他童年的時候,這些東西可能是他的日常三餐。
他雖為杜芙所生,但卻不是杜芙摯愛之人楊簫的骨肉,杜芙這個生母又怎麼可能善待他們兩兄弟,否則他們也不會在密室留下那樣的話。
她曾判斷過,密室裏有孩子,且待了相當長的時間。
那時她十分不明白,為什麼畫上隻有月亮,現在想來,月亮代表了黑夜,黑夜代表了昏暗,他和楚冉恐怕自出生開始就一直不見天日的生活在那裏。
直到杜亦堅將楚冉領走……
她其實很想知道,他們兩人,誰為長?
還有,為什麼杜亦堅隻領走了一個孩子?
之前在公安局,她將杜亦堅誘騙至審訊室,看他的樣子,他似乎並不知道杜芙有兩個兒子,如若不然,那時的杜家人才凋零,兒子輩基本沒什麼可造之才。
楚冉和他都是杜亦塵利用人工授精培育出來的優秀子嗣,按照杜亦堅那種希望杜家家大業大,永遠能立於醫療界頂峰的雄心壯誌,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可能會成為像杜亦塵那樣的醫學天才。
那是他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才能,加以時日,好好培育,說不定就能成為杜家新一代支柱。
楚冉就是最好的例子,沒被抓到之前,她細細研究過楚冉,醫療界對楚冉的讚賞,簡直可媲美在世華佗和扁鵲了。
如果假設杜亦堅是知情的,但隻帶走一個孩子,難道他是看出其中一個沒有醫學天分?
不,這個可能性似乎不大,楚冉被領養的時候才幾歲,他又怎麼能看得出來?
“今天,你們好像特別安靜,尤其是你……”
他突然發話了,安卉本就因為逃跑的事兒,精神緊繃,被他的聲音嚇得拿不住麵包。
皛皛眼明手快的握住安卉的手,穩定她的情緒,也讓麵包沒掉下來。
“食不言,寢不語!”
“哈哈,你不是美國長大的嗎,這些個話你倒是熟。”
皛皛可不想和他討論有關自己是中國人,所以不能忘了祖本之類的大道理,她心裏其實也不比安卉冷靜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