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國字臉就和兩個警員把東西都買回來了,唐裝男子命令他們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客廳裏頓時黑暗一片。
如此黑暗的環境下,還躺著爸爸媽媽奶奶的屍體,讓我原本安穩的心髒再次因為恐懼狂跳起來。
很快我就看到唐裝男子打開了那口神秘的皮箱子,皮箱子裏鱗次櫛比排列著一柄柄或長或短的手術刀,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工具,有竹筒,還有絲線。
唐裝男子就這樣戴上手套,然後下了一個令大家意想不到的命令!
他讓警員把買來黃酒潑在媽媽和奶奶的屍體上,在場哪有一個警察敢這樣。梁老似乎找到了由頭,陰陽怪氣的背著手走過來道:“宋顧問,你這可是毀壞屍體,毀壞證物,就不怕我寫一份報告上去撤了你的職!”
唐裝男子卻看都不看梁老一眼,拔開蓋子將黃酒潑了出去,頓時媽媽和奶奶的屍體上布滿了詭異的酒香。
“你膽子可真大!”梁老鼻翼一張一翕,眼睛都快噴出火了。
“有時候為了給死者洗冤,就必須要用非常手段。既然你不知道我這個特別顧問是幹什麼的,那現在我告訴你!地方破不了的案我來破,地方驗不了的屍我來驗,空降接管,直接偵辦,這就是‘特別’兩個字的含義。”
唐裝男子望著那些黃酒將屍體全身的傷口全部浸潤透了,這才開口道。
他這一句話似乎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連我都產生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我覺得父親的瘋絕對不是精神病發作,是有人在謀害我們家,世界上唯一能找到那個人的,隻有眼前這個唐裝男子宋陽。
“把白醋都倒進鍋裏,點爐子。”唐裝男子看了看手表道。
這次沒有人反對,刑警隊長帶著兩個警員很快在爸爸媽媽奶奶的屍體旁各支了一口鍋,白醋被煮沸後滿屋子都是酸溜溜的蒸汽,幾個警員很快就受不了的戴上口罩站在了門口。
直到現在,我和他們都不知道唐裝男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足足等了一刻鍾,唐裝男子讓警員開燈,然後撐起一把紅色油紙傘,緩緩在幾具屍體麵前踱步,我第一個發現日光燈穿過那把奇怪的紅傘,透下去的光居然是緋紅色的。
而被紅傘照到的屍體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個紅色圈圈,顏色深淺不一,深的發黑,淺的呈淡粉色,而且這些圓圈都聚集在屍體的傷口附近。
“你過來。”唐裝男子對梁老指了指:“現在我告訴你結案報告哪裏錯了。”
梁老不忿又不得不跟在唐裝男子身後,唐裝男子蹲下身翻開媽媽屍體的手道:“正所謂子午卯酉掐中指,仔細看這名中年女性死後的手勢,是不是很自然的輕微掐住中指?所以她是昨晚十一點到今天淩晨一點遇害的,因此,你報告上的死亡時間晚了至少一個小時,你知道一個小時的誤差對破案來說意味著什麼。”
隨即,唐裝男子又指著屍體上的紅色圈圈道:“這是死者遇刺後血管網沉積,傷口附近的血淤,十二小時內可以用黃酒洗屍術加紅傘照影法呈現出來。血淤的顏色越深,說明刺的時間越早,所以你的現場模擬也錯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當時應該是這樣。”唐裝男子眯著眼睛:“丁連山因為某種原因倉促回國,然後接連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母親。當時丁連山在廚房磨刀,妻子下夜班回家,一看到凶神惡煞的丈夫,求生的本能讓她想呼喊,結果被一刀刺入口腔,然後亂刀刺死。聞聲而來的母親也沒被放過,被筷子戳瞎後一刀削掉腦袋,最後丁連山用刀剖開自己五髒六腑而死,這個孩子是唯一目擊者,直接被嚇出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