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兩個人,還沒出生,就已是平行線。
既已陌路,又如何,不負如來不負卿。
——題記
陰暗的密室內,一個重型機械座上,九重鎖著一個衣衫破損不堪、血跡斑斑的男子,盡管他已經如此狼狽,但是依舊不損那完美的身型,反而讓人感覺到一種絕倫的頹敗之美。
淩亂的金發,遮住了他的眉眼,直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鼻梁高挺,蒼冷的唇際,染著妖冶的鮮紅,帶著幾分野性的魅惑。
拷架台邊放著各色的刑具,在昏沉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陰森,令人心驚膽戰。
“我黎喻很少佩服人——”一個麵色幽沉如水的男人,扔掉了手中的刑具,挑起一塊弓形銀光器具,說著再次走去,“你算一個。”
那弓形銀光器具反射出的冷光,無不讓在旁的櫻氏暗子打了個冷顫。
對付這個男人非但用上了九龍鎖禁錮,現如今竟還要用上“勾魂鎖”!
別小看這小巧精致的弓形銀光器具,它叫勾魂鎖,是所以刑具中最為精致也最為讓人痛苦的一種刑具。
勾魂鎖前端是尖銳的,用它直接插入人的腹部,然後用握住末端攪動,那種滋味……比勾了魂魄還痛苦。多少嘴硬的人在這種刑具下“丟盔棄甲”,全盤招供。
不過,麵前的這個人也確實硬骨,在他身上已經用了不下幾十種刑具,他始終都一聲不吭,甚至連聲呻吟也沒有。
現在,不知道,他不知道能不能過得了這勾魂鎖一關。
要知道麵前可是素有“冷麵玉閻羅”之稱的黎喻大人,他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
鬼組千餘人,已經盡數解決!
也不知眼前這個男人,到底還藏著什麼利用價值,櫻漓少爺竟要派上黎喻來審訊!
如果這個人再不肯吐露半言,他是不可能活著出去了。
黎喻慢慢地抬起了手中的勾魂鎖,從櫻家攻破鬼組密信,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從約瑟芬組一步一步爬上幽主的位子,想必也是受了一番折磨,普通的刑具對他來說不痛不癢。那麼,隻能讓他嚐嚐這勾魂鎖的滋味。
勾魂鎖的尖端慢慢劃過男子敞開的胸膛,向下,滑到了腹部。
冰冷的勾魂鎖在他的腹部停住,然後,毫不遲疑地刺入。勾魂鎖的前端纖細,刺入後,竟然不見血液流出來。
黎喻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握著勾魂鎖的末端,輕輕往左一轉。
突如其來的窒息般的絞痛讓原本如同死去一般的金發美男悶哼了一聲,身體不自覺地往後一縮,頭微微地抬起,冷汗沿發梢滴落。
“最後問你一次……鬼組靈主的代號!”黎喻冷聲問他。
聞言,金發美男睜開闔起許久的眼,海洋般碧藍色的深邃眼眸中無一絲動容,冷眼瞧著他,啟唇冷蔑一笑:
“隻能做到……這樣的程度了麼……廢物!”
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在密室裏此起彼伏響起,眾人心中皆是震驚,他竟然敢罵黎喻大人是廢物!
黎喻,這個從櫻氏訓練營——這個死神煉獄裏爬上來的男人。
據說當年,在死塔最高層,展開了一場屬於頂級殺手的決鬥。
隻有一個人,能從中走出來!
那個孤身一人,踏著三百具屍骸……從死塔中走出之後,就被櫻漓少爺任命為暗櫻的最高首領。
櫻氏有如今的輝煌,在一定程度上,跟暗櫻實力的強大程度密不可分。
此時的密室,死一般的沉寂!
黎喻的眉尖冷然一蹙,他將勾魂鎖猛的往右一轉。
“嘶——”接近死亡一樣的痛楚讓金發美男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冷汗如豆般地冒出,浸濕了他的金發。
縱然承受著這般痛苦,他卻還是一字不願輕露。
黎喻心生一股莫名的戚然,雖然見慣了各種生死,但是感覺這般硬骨之人就這麼死了,不免有些可惜。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取這個男人性命。
這時,一陣紛至遝來的腳步聲傳來。
“喻大人,櫻少爺來了!”從身側走上一個人,在他耳邊悄聲說道。
黎喻在心底暗鬆了一口氣,迅疾抽出勾魂鎖,側身退了幾步。
“審出來了麼……”沉謐幽雪的聲音,覆上了殘冷的陰寒,不複往日的清雅溫柔。
一地的鮮血,櫻漓已經習慣了視而不見,浸染了鮮血的腳步,依舊清淺從容,雪白精致的襯衣,修短合度,完美地襯出他的身材,如雪蓮般高貴,從密室外走了進來。
“沒有。”黎喻慚愧地低下了頭。
望著地上沾滿鮮血的勾魂鎖,櫻漓唇角一勾,帶著幾分邪異,“嗬、鬼族魅者果然有些能耐~”隨著繡著滾金龍形黑色腰際的浮動,如一枝冷幽如墨櫻,淌過血野,緩步朝他走去。
因抽出了勾魂鎖,男人的腹部,血正從被鎖撕開的口子中如噴泉一樣汩汩地流出。
似是習慣血腥氣味,櫻漓毫不避諱地站定在男人麵前,伸出手錮住他的下頷,逼迫他仰頭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