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進去的,就是老爺吩咐過的洛小姐?!”執五不敢置信。這本人也太……太漂亮了吧!
執六點點頭:“看她手裏捧著教科書,就是下課回來的。準沒錯!”
“老六,我怎麼越來越覺著。老爺這次傳召蕭少不簡單……”
“你少來你那套陰謀論!”
“不是……我這叫敏銳的嗅覺!算了,跟你說不明白,到時候看著唄!我敢打賭,蕭少今天來了走不了!”
“廢話!老爺病著!他當然走不了!”
“我起先還不信,老爺這麼硬朗的身子怎麼一下子就病入膏肓了。”執五悠悠然地摩挲著下巴,“現在我想明白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那什麼重病,都特麼是障眼法啊!”
執六搔了搔頭,“成史!我越來越摸不清你說話的頭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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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夏苑,聽到裏麵喧聲陣陣,洛曦 “曦小姐,老爺請你進去。”
她移步走進,木質地板,發出清亮的聲音,在一片靜寂如死水中激起一陣波瀾。
“爺爺……”她禮貌性地低眸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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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明日早練,勿要遲到……”
實在沒想到,戚爺爺的孫子竟然就是蕭白夜。她的命數敢不敢再悲慘一點。
從學校回來,經曆過劍拔弩張而又尷尬的飯桌,她隨意找了個“或許這世上有個孿生的姐姐” 的借口堵塞,好不容易逃竄回來。更悲劇地發現她竟然答應爺爺,要帶這閻王去晨練。
永安的大清晨,天還是蒙蒙亮,隻漏出一些瓦藍。
洛曦拖延地洗漱後,套了件嫩綠的羽絨服,半眯著眼扶出了門,她真的是困得要死,想了一晚上的排兵布陣,還要這麼一大早的起來。
卻不料,某人竟起得比她還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冬苑走到夏苑這兒了。
“看來曦妹昨天睡得不好,可是心虛了一夜?”
蒼茫雪色,他側身長立於庭階,如畫的五官,眉眼間直有山水之美。一年未見,他的肌膚有點蒼白,帶著病態的貴公子,使得他的氣質於俊美冷峭,又有一番慵懶奢華的氣韻。
洛曦眉心突突地跳,很狗腿地笑“怎麼可能呢?九哥說得哪裏話!”
“嗬、是麼……”
那渲染難以描畫的眼,覆於深長的睫毛剪影下,深湛如秋夜山瞑的水墨畫,恁的清冷!
洛曦帶著蕭白夜爬碧溪山,見到了半山腰,他一直不疾不徐地走著,恍若覽盡長安花般淡薄從容。
她有時快走幾步,他依然不緊不慢,卻總能跟在她身後。
“九哥莫不是這些年,沉溺花叢太深,怎麼連我這小女生都走不過了。”
她狀似漫不經心一提,卻不料身後人一聲輕笑,聲音如珠玉相擊:
“……吃醋了?”
“這個玩笑一點都好笑!”她斜睨了他一眼,轉身就騰騰往上階走。
“這隻不過是我下的一著棋。”他凝望著他,繼而徐徐說,“我還不至於那麼犯渾。再相似的女人,怎能比得過你姐姐呢……”
他這話裏有話,強調自己不會認錯人,便是篤定了她就是原主,又表其心不渝。
這一記著實陰險。
“快到山頂了……我們比個賽,誰先跑上山頂的,可以讓對方無條件答應一件事!”
話音剛落,洛曦便開始跑了!
哈哈哈,這一帶山路崎嶇,沒有走過一兩回的人,完全認不出路的。
蕭白夜,我贏定你了,今天就要你收拾行囊離開仙居,明天早上,明天明天的早上都不要看見你。
“呼呼——”洛曦氣喘籲籲地跑上山頂,心底裏閃過喜悅。
“耶!——”
“輸了還這麼高興……”珠玉相擊的聲音,清潤在身後響起。
“你什麼時候到的?這怎麼可能!”
“小曦可要遵守賭約……”
“那不算數!”她一氣之下,轉身欲走,腰間卻被一股大力拉回。
峰崖料峭,蕭白夜從後抱住了她,緊緊地貼在自己胸膛
“嗬、你連體香都和我的那位故人一樣。”他溫潤如玉的麵龐抵在她的耳畔,“你跟我說,世上有同名之人,亦有容貌相近的人,可若是連體息和字跡……”他握緊扣住她的手,逼得她退無可退,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