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泛紅的眼眶裏滿是委屈,氤氳在眼裏的淚水打著旋兒,好似隨時就就要墜落而下。
“黎紹卿,我就是擔心你了,怎麼了?”她吸了吸鼻子,抽噎著:“難道不能擔心嗎?如果不讓我擔心,我以後就不擔心你,你以後最好別給我打電話,別說這種讓人擔心的話,我就不會……”
不等她說完話,他就直接用手將她的嘴巴捂住,他搖頭,“別說了,什麼也別說……”
說著,他就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就這樣半蹲著抱著她的上身,很緊很緊。
她低聲抽咽著,他的心卻如刀絞般難受,痛到極致,他在心裏默默對她說:“白芷晴,為我擔心的你,未來有一天,一旦知道你所有的遭遇,都是我叔叔黎建國所謂,你還會繼續為我擔心嗎?”
他意外得知這件事,都痛到無法呼吸,難以想象她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是拿著刀對向他呢?還是決裂的轉身?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讓已經習慣她存在的他,習慣寵著她的他,喉嚨晦澀到說不出話來。
待她情緒緩和一些,他將她鬆開,扶正她的身子,讓她坐在餐椅上。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修長的指,將她臉頰上的淚珠,一點點的抹掉。
她頷首、垂眸,因為生氣不願看他的眼,討厭他這張邪肆張狂的臉。
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深邃的眸子裏,愛意濃濃。
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對上她那雙染滿委屈的雙眼,猶如被清水浸潤過的,黑珍珠般明亮的眼裏,倒影著他淺淺的身影。
“白芷晴,對不起。”
一句鄭重其事的對不起,不光是因為騙她過來的事,還有黎建國對白家所做的一切。
“…。。”
她不是給貪心不足的人,知道眼前這個倨傲的男人,是不輕易向別人低頭的,可是,他卻在她麵前,不止一次說過這三個字。
無論是他太過認真的眼神,還是太過真誠的臉,都讓她有種深深的負罪感,他給了她太多,她一直欠他的,她有何種理由讓他跟她說這三個字?
因為心裏在糾結著,自我埋怨著,她故意躲開了他帶著魔力的眼神,故意轉向餐桌。
侍應生剛好送來了點好的餐,白芷晴拿起消毒熱毛巾,擦了擦臉,將滿眼的委屈全部擦去。
她不再說話,不理他,他也不強迫她,而是坐在他對麵,小心的幫她盛好了食物。
她沒勇氣看他,而是乖乖的吃著他幫她盛好的食物,她垂眸,稠密的睫毛撲閃著好看的弧度,粉紅的唇瓣輕輕動著,淑女般的吃相,不斷撩動著他的心弦。
他承認她不僅人美,就連吃飯的樣子,也很迷人。
他們近在咫尺,他不懂她的心,更不知道他們心的距離,隻知道,他們之間就算沒有一句話,隻要讓他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她足夠。
他沒有胃口,緘默的坐著,看著她吃,犀利的目光,總會一眼看穿她的心,總會在她需要什麼,想吃什麼時,幫她效勞。
見她吃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口對她說:“白芷晴,你有心願嗎?”
聞言,她停下了筷子,好奇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對他的話有些不解。
他眼裏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薄唇抿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在對上她好奇的目光時,笑意更加深濃。
見她不語,他再次開口。
“自愛爾蘭回來後,我倆就沒出來過,我欠你一場蜜月之行,也欠你一段,跟我單獨相處的時光,現在我給你選擇,你是想跟我去度蜜月呢?還是有別的打算?”
她跟他在愛爾蘭登記,他突然提出了蜜月,也因為他的急事終止,當時,他親口許諾給她一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蜜月之行。
這種話,讓她很意外,她以為是他隨心說出的玩笑話,不曾將那句話放在心上,此刻,被他再次說出來。
這句話,好似一顆小石子,扔在了她的心湖裏,讓她平靜的心湖,泛起了層層的細小浪花來。
她一字一頓的問他:“黎紹卿,你說過,要給我一場蜜月之行的話是真的?”
“你覺得,我在說謊,在敷衍你?”他看著她的眼質疑:“對你說過的話,都是謊話?”
自他將她帶進他的生活中,他總給她最好的,許她最好的,寵她、保護她,給她驚喜,幾乎將他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她,卻不知,最後卻換來她一句質疑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