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韓瑞不解。
韓晦笑道:“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幫鄉親們鍛造修理農具,哪裏有空閑時間。”
唉,韓瑞有點失望,還想找點事情來做,顯示自己並不是百無一用,白吃幹飯的,不料迎頭就是出師不利。
笑了笑,韓晦說道:“不過,他有個兒子,平日跟著打打下手,也學到幾分手藝,如果郎君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請他兒子過來。”
行,韓瑞答應,根本不用細想,就能猜測出韓晦的心思,無非認為自己隻是小孩心性,幹脆順水推舟,權當讓自己玩耍戲樂,對此,韓瑞表麵上裝做不知道的模樣,心裏卻憋了口氣,做好讓韓晦大吃一驚的準備。
顯然,韓晦就是不把改造農具的事放在心上,卻也不會忘記答應過韓瑞的事情,第二天清晨,韓瑞醒來,用過早膳,就有奴仆告訴他,鐵錘家的小子,就在前院等候。
“晦叔,要不要跟去看下。”韓瑞挑眉問道。
“不了,村裏發生了點事,還等著我去處理。”韓晦推托說道,嘴唇泛著微笑,走了出去,經過前院,拍著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粗布青衣,麵容憨厚的少年說道:“鐵柱,好好地陪郎君……,知道了吧。”
一邊搖頭晃腦,遙想當年,這般年紀時候,也是喜歡這麼異想天開、胡鬧折騰,轉眼間二十多年就過去了,風華不在……,韓晦心中頗為感慨,悠然而去,
“晦管家走好。”鐵柱純樸說道,心裏難免泛起一絲疑惑,阿耶不是說,讓自己來修理箱、案之類的器具而已嗎,關郎君什麼事情?
“你就是鐵柱?”
清朗的聲音傳來,鐵柱回頭,一個相貌清俊的少年映入眼簾,不算很笨,知道來者身份,連忙搭手長揖叫道:“見過郎君。”
正如先前提到,韓家村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姓韓,而鐵柱家就是其中例外的百分之零點一,父親鐵錘是隋朝軍匠,當年隨行楊廣駕臨揚州,過著幾經動亂,朝不保夕的生涯,後來宇文化及軾君叛亂,鐵錘趁亂跑路,成為逃兵,在深山躲藏數月。
後來聽說宇文化及率軍北上,才敢下山,也不知怎的,來到韓家村定居,盡管已經身無分文,然而憑著手藝,很快就積累了家當,娶了韓家村女子為妻,生下兒子鐵錘,有家室之累,日子過得舒心,更加不想離開了。
當然,韓瑞並沒有在意鐵柱的身世,隻是推算了下,發現一個問題,開口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掐手指頭,悄悄算了下,鐵柱老實回答:“十四,聽阿娘說,過了四月,就十五了。”
暈,韓瑞撫額,走了幾步,抬頭仰望,伸手比劃,悻悻放手後退,人與人之間果真是不能相比的,明明小自己兩三歲,卻發育得這麼成熟,個頭更加不用說了,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簡直就是茁壯成長,胯大腰圓,真是人如其名,跟柱子似的。
這倒也罷了,人家天賦異稟,羨慕不來的,主要是韓晦的態度,打發一個小孩來,明顯就是把這事當成了兒戲。